我近日总是陷入古怪梦境，那梦境与现实大相径庭，满是刻骨铭心，亦或者是鲜血淋漓。
梦里一件件，一桩桩皆真实得如同是我切身经历。
“公孙谕。”我喊住了青年，他此时正略微垂着眼，翻着医书，肌肤在日光下是细瓷一样的白。
“怎么了？”他抬起脸，淡淡问道:“可是身体不适？”
“没什么。”不知为何，我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只是说道:“我有些困了。”
“那你早些休憩。”
我便径自回房睡觉，果不其然，刚一躺下，那铺天盖地昏沉梦境又向我袭来。
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将我从床上惊醒。
我刚一起身，就感到了四肢筋脉酸痛不已，手掌亦是伤痕累累，满是燎烧痕迹。
“公孙谕？”我看见了青年，他正搅动着碗里的汤药，面色不大和缓，眼下还有两道淡淡青黑痕迹。
“将药喝了。”他将药碗递了过来，口吻颇为冷淡。
我不敢看他，只自己将汤药喝了，被苦得舌尖发麻也不敢说话。
“很苦吗？”
公孙谕忽然问我。
我辨不出他神色，踌躇了会儿，便低声说道:“尚可，不算很苦。”
青年听了，只是将一块被油纸好的东西放到了桌上，然后便径自走了。
我察觉到他似乎是有些生气了，却猜不出他究竟为何生气，只得摸索过去，将油纸拆开了。
油纸里是几块桂花糕，还是温热的。
想来是他刚刚买回来。
我拈起一块放进嘴里，还是同我记忆中一样的味道，是甜软的，可心口是苦的，尝起来便又涩又甜。
我吃了几口，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最终我亦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将那些桂花糕都吃完了。
公孙谕除开每日来房间替我把脉之外，给我送药送饭的人都换成了司遥。
少年望向我的目光十分复杂，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撇了撇嘴，不大客气地将饭碗塞进了我的手里:“喏，该吃饭了。”
我食髓无味，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司遥眉尖跳了跳:“你不吃了？”
“吃不下。”
他忍了又忍，终于对我开口问道:“这些日子你去哪了？公孙先生日日守在药庐中等你，你知不知道？”
我有些诧异，但心头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他……”
司遥似是气极了，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饭碗:“公孙先生对你如何，我对你如何，你当真不知晓？”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真当这里是客栈？”
我见他怒气蓬勃，有些哑口无言，半晌，才讷讷说道:“并非我有意如此……”
少年打断了我:“哪又如何？即使非你本意，你现下不在这儿吗？没长嘴吗？”
“谁教你的，有事也从不与旁人说？只一味憋在心里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只得垂下眼睫，轻声道:“告诉你了又如何，不过是平添烦恼。”
“归根结底，我与你们不过萍水相逢，何德何能让你们皆为我劳心费力的？”
“宫翟！”少年气得一把摔了碗筷，怒目而视:“你当真是个没有良心的！”
他将门关得震天响，我忍耐半晌，才捂住嘴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殷红液体濡湿了指缝，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我看着掌心的鲜血，微微闭上了眼。
自己身体如何，只有我自己知晓。
如若动用混沌决，又将是尸山血海。
我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只不过委实有些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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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看见有人吐槽作者的摇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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