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停了下来，眼睛在两人之间转，半晌，点了点头，进了学校。
旁边没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何回干脆把人又领进了早餐店，坐到那张桌子上，老板娘还没来得及收屉子，看了他一眼，“何警官又来啊？”
“嗯，没吃饱，大娘再给我上一屉呗。”然后转向林无，“林老师吃什么？”
林无把公文包放到身边凳子上，“不用了，我吃过了。”
“哦，”他跟老板娘说过之后又转过来，“自己做的？”
他正在看表，听他说话抬起头，“啊？”然后像是反应了一瞬，才说：“是的。”
一屉包子被端了上来，何回从筷桶里抽出来一双，戳了进去，汤汁“刺——”地一声炸了出来。
林无下意识皱眉，往后退了退，“何警官想问什么？”
何回嘴里叼着个包子，“啊，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林启他平时在家表现怎么样？”
“阿启？”他轻轻蹙眉。
似是察觉到他的不悦，何回一口吞了包子，解释道：“林老师你别多想，我只是想知道林启这孩子平时的状态，还有他在学校的表现，我想先问问你也是不错的。”
林无笑了，“然后再去问其他人？”他眼睛上挑，眼镜做装饰，斯文得体，挡住了眼神里面的暗讽。
有上课铃声从院墙内传过来，他不再看手表，转向何回，“我弟弟他很好，无论哪一方面。何警官如果没有别的东西要问的话，我可以先去上课了吗？”
何回愣了愣，“当然可以，耽误你了，林老师。”
“没事。”他拿过公文包就走，何回跟在他身后，直到校门口那个红薯摊前，买了一个。
“林老师，”他出声唤住他。
林无停了下来，却不回头，他也不在意，几步走过去，手里捧着那个红薯，递过去，“林老师你请我喝了杯茶，我请你吃个地瓜吧。”
……林无眯着眼看过去，这人今天不像第一次在家见到的时候那么邋遢，但还是没个正形，站也不好好站着，他开始怀疑为什么这种人也能当警察。
“谢谢。”怕他再纠缠下去，他伸手接了过来，道过谢就准备走。
那人的声音却又传过来：“林老师，你喜欢看侦探小说？你和黄丛关系怎么样？”两句完全连不到一起的话，他就这样问了出来，带着淡淡的探究，又好像这呼啸的风，直击人心。
“咔——”
这一幕拍了很久，场景转换，室内室外，好在最终呈现的效果不错，陈先权很满意，把接下来的拍摄任务交给副导演，然后将两位主演叫到了一边。
“不错啊今天。”他拍拍贺沉肩膀，毫不吝啬地夸奖。
最近几天的拍摄，顾怀演技一直在线，贺沉也在稳步上升，他很久没遇到过这样演技和态度同时具备的青年演员了，不由得心情大好。
“顾老师教的好。”贺沉轻轻应着，转向顾怀，“先吃点吧，还热着，你早上不是没吃饭吗？”
“……”陈先权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导演，但是这俩人在这这么多摄像头底下这样，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他轻咳了两声，“我记得这一幕剧本里没有。”但好在呈现出来效果不错，他当时也就没有喊停，他本来就一直鼓励演员自我发挥，如果发挥的好的话。
“嗯，是没有，主要它热，顾老师怕冷。”
“……”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瞬，一声“滚”从顾怀嘴里吐出来，陈先权不想再管他俩，绕了绕就回了监视器前面，看接下来的戏。
顾怀坐回自己椅子上，刘智和给他递过一个保温杯准备让他暖手，看到他手上那个红薯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贺沉被陆天河叫走说着些什么，丁娜也在一边看，顾怀左右看看，干脆剥了红薯皮。
消失好久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宿主宿主！我发现你演技是真好诶！”
顾怀面不改色，“你又做错了什么还是忘了什么？”
系统：“……喵？”我就夸你一下我有错吗！
“你一条鱼别学猫叫了，还是想被吃？”顾怀一点也不留情面，直接怼它。
“宿主，是不是我太久没出来你就忘了我了！说！你是不是有别的小鱼干了！”那条鱼说着往上跳了跳，用尾巴拍打着湖面，激起水花哗哗响。
顾怀咬了口红薯，看着贺沉想要来找他，结果又被何优拉了住，“没有，你要是想当小鱼干的话，马上跳出来我给你放到火上去烤烤。”
鱼宝宝：“……”
系统游了下去，没一会又出了来，“宿主我提醒你啊，要绿抓紧，别又像上个世界那样，拖拖摸摸那么久还没成功。”
它说起上个世界，顾怀突然有些恍惚，“上个世界是为什么没成功来着？”他好像记不清了。
“上个世界？”系统也有点懵，浮在水面想了想，“不记得，你问这干嘛，都过去了。”
……就知道不能指望这条鱼，顾怀不再搭理它，任凭它怎么蹦也一言不发。
红薯吃完了，是挺暖和的，但其实天气也开始转暖了，积雪也在化，所以这些天的拍摄任务特别重，经常都拍到半夜两三点才回去，顾怀一直睡不好，很容易就困了。
他看看那边，何优拿着剧本在跟贺沉说什么，姿态亲昵，他笑了笑摇头，起身往外走扔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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