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童钰婞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棪：“你们真的就盖着被子纯聊天？”
“不然呢？”
童钰婞赶紧摇头：“没没没。”
又打量了一下陈棪：“真没干别的？”
陈棪看着她这样子就来气：“你想什么呢！”
童钰婞赶快扯开话题：“沈季要去拍戏了。”
陈棪的脚步慢了下来：“洛洛告诉你的？”
“不是，”童钰婞摇摇头：“我有个朋友，是那部戏的编剧。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啊。”
一阵大风吹来，陈棪忍不住抖了一下：“你觉得呢？”
“我就是不知道啊...”
“先问问吧，”陈棪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说不定她知道呢。”
齐洛洛知道吗？
当然是不知道的。
当童钰婞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陈棪看到齐洛洛愣了一会儿，笑着说：“我不知道。”
“嗯？！”童钰婞皱着眉头：“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齐洛洛这么说，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童钰婞一滞。
“其实你们不用这样的，”齐洛洛说：“我早就知道，他不是我能留住的。”
“所以啊，无所谓的。”
她这样说着，头微微低下，宿舍一片静默，陈棪看着她垂下的眼帘，心中五味陈杂。
“不说了不说了，”齐洛洛吸了吸鼻子，语气里还带着笑意：“都洗洗睡吧。”
陈棪在床上收到童钰婞的消息：那我告诉她了啊。
不等陈棪回复，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季这么渣呢！
陈棪不知道怎么回，她不知道童钰婞到底跟齐洛洛讲了没有，但在这一刻，她却只觉得悲哀。
深夜，她听到齐洛洛被窝里传来小声的啜泣声。
都心知肚明，陈棪知道，无论是方雨薇，还是童钰婞，都是醒着的。
可是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呢，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陈棪想起沈季和李瑜婳分手之后，齐洛洛也是这样，一个人偷偷的哭，陈棪后来问过她那次为什么要哭。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只是为他不值，只是为他们感到可惜。
她还问过陈棪，现实真的那么可怕吗？
现实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陈棪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似乎也不需要陈棪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棪还是没有睡意，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开始翻周倦的微博。
他的微博并不多，中间还停了几年，翻了一会儿就翻到底了，周倦最早提到她的微博发布在2011年8月：女神@时年七月。
配图是他们俩在四四背上的图。
评论就几条，陈棪还看到了自己的评论：男神@zhou。
陈棪又在下面评论了一条：男神@送舟行。
接着退出微博，关手机。
关手机之前，她给齐洛洛发了条消息：晚安。
晚安，我能给你最好的祝福。
第二天起来之后，齐洛洛已经不在宿舍了，陈棪环视宿舍一周：“人呢？”
“我把姚璟的号码给她了，”童钰婞从床上坐起来：“她应该去片场了。”
陈棪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没说话。
方雨薇转过身：“叹什么气，总得让她把事情弄清楚吧，总这么拖着算什么事儿。”
“是这么说没错，”童钰婞叹了口气：“但我总觉得...”
她话没说完，其中意味她们都能理解。
方雨薇冷笑了一声：“这不正好，反正是渣男，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啊啊啊啊！”童钰婞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失算了，我们应该一起去的！”
喝了口水，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又不是抓奸，这么多人去干嘛？”
陈棪不想说话，翻出课本，准备写个教案。
齐洛洛是晚上回来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童钰婞看着她，有点儿小心翼翼。
她看着童钰婞笑了笑：“怎么看我我干什么？”
“没，”童钰婞摇了摇头，问：“吃饭了吗？”
“我吃了。”顿了顿，她又说：“我睡一会儿。”
童钰婞点点头，齐洛洛看着她担忧的脸，有些想笑，努力扯了扯嘴角，但是笑不出来。
陈棪坐在自己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电话声响起。
电话那头周倦的声音有点喘，像是在跑步：“棪棪，明天晚上有事儿吗？”
“没，”陈棪站起来，向阳台走去：“怎么？”
“木南和临桉都会到，说晚上一起去玩儿。”
“去哪儿玩儿？”
“到时候看吧，”周倦说：“就问问你晚上得不得空。”
“我有空的，”陈棪坐到阳台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突然问了句：“周倦，要是哪一天，你不喜欢了我了，一定要告诉我。”
陈棪曾经在很多地方听过这句话，直到今天，她终于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她说这句话说的很慢，声音软软，就像在撒娇。
电话对面的周倦愣了愣，然后缓缓的，叹了口气。
周倦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是棪棪，你相信我，我不会再走了，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在电话那头，可呼吸声就像在她耳边响起：“棪棪，不管发生什么事，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陈棪趴在桌子上，脸埋进手臂，吸了吸鼻子：“周倦，我是真的相信你的。”
“嗯，”周倦放软了声音：“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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