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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侯府,许路敲响了大门。
片刻之后,门房引着他,来到了侯府的后花园。
渤海侯薛道直,正坐在凉亭内饮酒。
他身上虽然带着醉意,但仔细观察,他的眼底其实透着一股清明。
有时候,人想要喝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江都第一才子许路。”
薛道直看了一眼许路,开口说道,“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蓬荜生辉?”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侯爷说笑了。”
许路有些无奈地说道。
“说说吧,找本侯有何事?”
薛道直直接开口说道。
“怀王殿下找了我。”
许路沉吟着开口道,“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来跟侯爷你解释一句。”
“解释什么?
解释你和贞仪没有男女私情?”
薛道直瞥了一眼许路,开口说道,“我和司徒道盛不同,如果贞仪真的看上了你,你们随意,就算哪天给我抱个外孙回来,我就直接把侯府给他。”
许路:“……”
这跟自己想得好像不太一样啊。
不过想想陶了了说的话,这位侯爷,年轻的时候取一个平民女子为妻,他本身,应该也不是那种看重门第之人。
不过说出这种话,还是有些惊世骇俗。
“你们真要是有了男女私情,记得藏好了,别被李宗懿找到,我虽然不怕他,但有些事,挺麻烦。
不过要是我外孙出生了,李宗懿也没辙。”
渤海侯薛道直继续说道。
“侯爷,你真的误会了。”
许路无奈地说道,这都是哪跟哪?
司徒道盛唯恐自己和司徒砚青有什么关系,这薛道直,唯恐自己和薛纨没有关系?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渤海侯薛道直摆摆手,说道,“不要影响了本侯爷饮酒赏花。”
“侯爷。”
许路沉默片刻,他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可不是解释这些,他是来打探薛纨背后的关系到底有多硬。
现在就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小姐之前来见过我一次,告诉我一些事情。”
许路沉吟着说道,“她临走之前,还让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你,我之前没有太在意,一直到怀王殿下来找我,我才明白,原来薛小姐之前就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
“贞仪让你交一件东西给我?”
渤海侯薛道直看着周恕,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东西在哪里?”
“贞仪小姐让我交给侯爷的,是一首词。”
许路正色道,“侯爷,可否借笔墨一用?”
渤海侯薛道直迟疑了一下,拍拍手。
一道人影一闪而没。
许路心中一凛,果然不愧是渤海侯,身边竟然有如此高手。
他没动之前,许路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不过想想也对,连陶了了和司徒砚青身边都有七品力士护卫,渤海侯身边,就算有八品、九品的力士,也不足为奇。
片刻之后,就有人把笔墨送了上来。
渤海侯薛道直只是看着许路,并没有说话。
许路没有迟疑,拿起毛笔,沾了笔墨,落笔书写。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许路的左手字比之前写得要好看多了,至少已经可以看了。
渤海侯薛道直早就知道许路字写得丑,所以根本没有在意许路的字迹,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许路的诗词上面。
许路字写得丑,但是他的诗词是作得真好。
他这个江都第一才子的大名,实至名归,愣是没有人质疑。
“十年生死两茫茫。”
渤海侯薛道直一下子就痴了。
“不思量,自难忘。”
两行泪,顺着渤海侯薛道直的眼角,就滑落下来。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
许路继续写道。
他写一句,渤海侯薛道直就念一句,他眼角的泪,根本就止不住。
许路并没有注意渤海侯薛道直的失态,他低头书写。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
明月夜,短松冈。
”
渤海侯薛道直念完最后一句,嚎啕大哭起来。
他如此反应,倒是把许路给吓了一跳。
这渤海侯,还真是个性情中人。
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当着自己一个小辈如此放声大哭,真的不怕丢脸吗?
他不会杀人灭口吧?
许路谨慎地看了看周围,那个高品力士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但他肯定在。
他心中想着,如果渤海侯真要杀人灭口,自己有几分把握逃出渤海侯府?
不能说完全没有,但确实把握不大。
不过,渤海侯应该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吧。
自己现在也不是个无名小卒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吗?”
渤海侯薛道直一边哭着,一边呢喃自语,“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我感觉一切都还是昨天?”
许路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开口说话。
渤海侯薛道直如此深情的样子,出乎许路的意料。
他忽然有些不想问了。
如此刺激一个深情之人,好像有些太不讲武德了。
这是冲着别人的伤口猛戳啊。
过了不知道多久,渤海侯薛道直的哭声渐渐停止了下来。
他抓起酒壶,一口气将里面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转头看向许路。
“江都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
渤海侯薛道直平静地开口道,他身上气质一变,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好像刚刚痛哭流涕的人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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