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的概念还是很好理解的，就和骑着扫帚出行的法师差不多，机甲等于载具，艾莉丝很快就跟上了思路。
“但你还是证明不了驾驶员是活着的啊。”
“这倒没错，你没法和我共享感官，理解不了这个。”谢雷尔沉吟数秒，控制埃尔罗来到几人面前：“配合一下说句话，不然我很没面子的。”
谢雷尔本人倒是不在意他是死是活，但一会的塔内探索最好还是带着一个能沟通的埃尔罗比较好，不然光指着调阅记忆的效率太低了，一晚上都不一定能探索完，这才是将其带过来的根本原因。
几秒钟后，确认对方毫无配合的意思，谢雷尔微微叹息：“看的出来你是个小心谨慎的死灵法师，但即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还认为藏着的后手能从我手下逃脱？”
露西娅震惊道：“他都这样了还有隐藏的手段吗？”
“大概是觉得我在诈他吧。”谢雷尔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体内亡灵的身上隐藏着灵魂转移术式，现在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这里的人都不会阻拦你，不尝试一下吗？”
埃尔罗本来是打算等到对方那名死灵法师离开后再找机会偷偷将灵魂转移出去，现在既然已经被点出来，那就没什么可隐藏的了。
现在不启动，等对方将封印术式准备完全，逃脱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在艾莉丝与露西娅惊讶的眼神中，静止在原地的埃尔罗身上黑光蔓延，密密麻麻的咒文瞬间闪烁激发，下一刻，只剩下埃尔罗充满恐惧的声音传出：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想过仪式会被面前的人打断，会由于周围的条件发动失败，但完全没想到过现在这种情况，灵魂转移仪式十分顺畅，比预计的时间消耗还要少，但为什么成功后他的灵魂还在这副躯体里？
艾莉丝瞪大眼睛，还是没在埃尔罗身上找到哪怕一丝生命力：“尸体在说话？！”
谢雷尔眨眨眼睛，啧了两声：“这回不装了啊，是不是感觉仪式的发动前所未有的顺利？刚刚在地下室的时候我顺手将你的灵魂转移术式改良了一下，优化了术式的两个衔接点，顺便将转移的目标地点定位到你体内的亡灵上。”
换句话说，那个术式只要一发动，就会原地TP。
“你是怎么做到的？！”埃尔罗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到，这才是最恐怖的。
他可是九阶的死灵法师，这得是对死灵仪式了解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谢雷尔慢悠悠道：“只能算你自己倒霉，换个其他派系的法师作案我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要是论死灵法师......”
他伸出食指轻轻一点，纯粹到极致的死灵之力环绕在周身：“虽然我现在只有三阶的实力，但没有人比我更懂死灵术。”
埃尔罗看着面前的死灵之力微微皱眉：“我承认你的天赋比我高，提取出的死灵之力也足够纯粹，但未免太自大了些，死灵一道无穷无尽，即使是瑞斯帝国统治阶级的大人物也不敢说出你这么狂妄的话语！”
谢雷尔听到这话微微一怔，瑞斯帝国倒是个熟悉的名字，其坐落于大片沼泽与荒漠这种无人区之中，算是死灵法师与亡灵们的乐园，如果他现在去到那里应该还能见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当年带领亡灵反攻神圣教廷的时候没少从那边吃回扣，不过......
“狂妄...吗？”谢雷尔缓缓重复了一遍，尘封在过去的记忆苏醒，不禁露出邪魅狷狂的笑容：“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我了。”
“谢雷尔大哥好像疯了。”露西娅缩在罗莎怀里瑟瑟发抖，总感觉他是瞬间切换了另一个人格。
“不是哦，他只是捡起了过去的自己。”罗莎轻轻拍打少女的后背，眼中满是追忆之色：“虽然现在说起来有些冒犯，但小露西你能想象平时窝在店里卖货、写小说、画画、调戏小姑娘的主人能杀穿整个魔王军吗？”
“完全想象不到。”
“那就是了，你平时看到的都是主人收敛锋芒后的样子。”罗莎看了眼表情同样严肃起来的艾莉丝，微微一笑：“要知道他当年的实力可是能和真神争锋的。”
话是这么说，艾莉丝姐姐也经常讲她从前在冒险中有多么多么厉害，可露西娅还是没法将面前威压十足的谢雷尔和平日里满嘴怪话的可靠大哥联系到一块，就像艾莉丝口中的那个带着小队粉碎魔王一个又一个阴谋的睿智少女和现在的笨蛋姐姐也对不上号。
浓郁的死灵之力在谢雷尔周身环绕，明明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动作，埃尔罗仍旧感知到体内的魔力正被某种奇异的能力不断抽离。
只是短短数秒，埃尔罗就清晰的认知到，流失的不光是魔力，关于死灵术的根基都在不断崩塌，这具身体正在从死灵法师向凡人的方向蜕变。
而当最后一丝死灵之力散去，也就是他的死期来临。
“多年前，我被神圣教廷召唤到厄斯，体内检测出被神明认可的死灵术天赋，用当代教皇的话来讲，我就是那个死灵派系万年一遇的天才。”
谢雷尔摊开双手，笑着向对方靠近，但埃尔罗感受到的只有恐惧，从身体到灵魂都在战栗：“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要紧张，只是想让你认识一下我。”谢雷尔脸上挂着邪笑，歪了下头：“或许你本来就认识我也说不定。”
“不！我不认识你这种人！”
死灵派系的勇者，四百多代下来也只有那么一位，为厄斯大陆带来灾祸的不详人！
惊慌之下，埃尔罗顾不上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体内的本能告诉他的只有一个字，逃，能逃多远逃多远！
然而没跑出几步，埃尔罗就摔倒在了地上，亡灵驱动下达的指令收不到任何反馈，只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雷尔勾了勾手指，埃尔罗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翻了个面，仰躺在地，惊恐的聆听着对方后面的话。
“别怕啊，我不会杀你的。”谢雷尔蹲在他旁边，保持着埃尔罗身上最后的生命线：“知道当代教皇是怎么评价我的死灵术吗？”
“在整个厄斯，如果能有一位死灵法师能够靠着死灵术高举神座，为世间万物带来终焉，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是我，谢雷尔·迪迈斯。”
谢雷尔操控着死灵之力，随手编织着不同的形状，语气随意：“现在，说出我的名字。”
埃尔罗的灵魂已经抵达崩溃的边缘，但恐惧带来的思路却异常的清晰，最终颤抖的挤出那两个字：
“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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