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减7等于几？！”
地下室内充斥着死灵法师的哀嚎声，闻讯赶来现场的罗莎伸手捂住露西娅的眼睛，啧啧称奇：“痛，太痛了。”
艾莉丝干脆解下外套罩住皇女殿下的头，柔声道：“画面过于血腥，未成年人禁止观看。”
“至于吗？”谢雷尔停下手中的针灸实验：“不就是提取个记忆，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被蒙住头的露西娅弱弱的举起手。
谢雷尔翻了个白眼，摘掉皇女头顶的衣服让她重见光明：“早晚要接触一些非常规事件的，她又不能在政务厅躲一辈子。”
现在的确可以将露西娅当个温室花朵一直养着，但他们几个又不能在未来一直当露西娅的左臂右膀，总有一天她要自己作为皇女直面各种风雨，从现在开始循序渐进刚刚好。
更何况谢雷尔的短期目标是将她培养成一位圣阶剑术师，不靠着实战刷经验怎么可能成长，没见过血的圣阶那像话吗？
被解开束缚的露西娅并没有对面前的场景感到过多的不适，更多的是因为她很清楚，面前的作案者手下有着不计其数的人命，被谢雷尔当做实验品也是死有余辜。
“他刚刚不是挺配合的嘛。”用水晶球看了前半场直播的露西娅好奇的上前，面露不解：“我们想问的问题他都回答了，为什么还要查看他的记忆？”
“你能确保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谢雷尔全神贯注的扎着针，头也不回的说道。
“小露西。”罗莎牵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你要知道死灵法师都是些狡诈阴险、无恶不作的恶徒，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你可一句都不能信，没准其中的某一句话就是针对你的陷阱！”
露西娅连连点头，将这句话作为格言记在心里。
谢雷尔手中不停，默默的回头瞟了眼自家的女仆：“有被内涵到。”
“我当然不是想说主人啦。”罗莎脸上挂着笑容，语气轻快：“如果主人愿意给我放个长假的话，我不介意将您排除在死灵法师之外。”
“那你还是把我包括在内吧。”谢雷尔挑了挑眉：“当牛马还想有假期，组织上需要你的贡献！”
露西娅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诡异但祥和的场景，困惑道：“艾莉丝姐姐说的居然是真的，原来谢雷尔大哥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吗？”
谢雷尔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便道：“那就要看你对好人的定义是什么了。”
艾莉丝听到这话沉吟半秒：“如果是你想象中骑士小说的主角那样，公正无私、诚实守信、谦卑有礼、尊敬他人，荣誉感十足，这种才算好人的话，那他肯定不是。”
“其实也可以是，我自认为还是很公正的。”谢雷尔插嘴道。
虽然几人都不认为他说的话有任何可信度就是了。
露西娅指了指穿着女仆装的罗莎：“总感觉谢雷尔大哥一直在压榨罗莎姐姐的劳动力诶，这能是好人干的事？！”
认识了这么多天，别说假期了，露西娅眼中的罗莎就是24小时待机的工作型女仆，白天要去公会上班养家，晚上回去还要照顾谢雷尔这个主人，当奴隶都没有这么累！
谢雷尔纠正道：“这叫能者多劳，我们两情相悦，在诺维斯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她受累一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罗莎轻推眼镜：“请不要用这种令人恶心的说法，我有理由怀疑你在CPU我，小露西也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好吧，那换一种说法，主人的任务罢了。”
谢雷尔耸了耸肩将话题带过，罗莎跟着他的原因就只是单纯的因为色欲之神需要个传话的，而她的身份刚刚好，而谢雷尔本人也正好缺个打工的女仆，一切都是那么恰巧。
最重要的是这种主仆关系确实让谢雷尔挺舒适的，每天起居都有人照顾，当贵族老爷也无非就是这种待遇了。
露西娅听到这个说法陡然一惊：“已经逼迫到罗莎姐姐承认自己是自愿当女仆这种程度了吗？！”
“其实我自认算是个好人的。”谢雷尔缓缓进行着仪式的最后一步，只不过这话在他周身死灵之力飘荡，阴森的气息散发而出的情况下完全没什么说服力。
想了想，他解释道：“我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规则，包括之前给神圣教廷当勇者，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我并不介意给他打工。”
露西娅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指着他手中血腥的场面：“你现在做的事情居然不违背底线的吗？！而且艾莉丝姐姐可是说过你杀了很多很多的人！”
“底线这东西就是用来突破的。”谢雷尔幽幽叹息：“从我来到厄斯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会突破底线，毕竟我的底线就是不工作。”
露西娅：“......”
“虽然我亵渎生命，召唤亡灵，但我其实是个好人。”谢雷尔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至少没人得罪我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把他们献祭掉或者转化成亡灵对吧，而且我还是连续十年的感动诺维斯十大人物，足以证明我的立场！”
露西娅将信将疑的看向罗莎，后者面无表情的回道：“那个奖项是公会颁发的，我是最终轮的评审，颁给谁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原来如此，这下就说得通了。”
其余的人恍然大悟。
好吧，谢雷尔放弃了，虽然他的道德底线的确没问题，但以他的事迹很难有说服力，杀人放火，天灾人祸，哪个他都干过，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确实没法把他评定为好人这个等级。
“时间会证明一切！”谢雷尔收起提取精神记忆的水晶球，检查了下实验品的情况：“记忆检索是成功了，但他的状态好像不太对。”
艾莉丝沉默半秒，龙族对于生命力的感知向来出众：“他这不是已经死了吗？！”
“准确来说，他应该是死了一半。”
谢雷尔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物件，伸出手指勾了勾，埃尔罗像是接受指令一般站了起来，甚至现场抱着旁边柱子来了一小段钢管舞。
“主人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呢。”罗莎轻声道。
“别乱说，只是在做实验。”谢雷尔若有所思：“他这个容纳亡灵的成果确实有点意思，居然还能靠着和亡灵合为一体规避死亡。”
就是不知道后面还能不能分开，这一点有待后续观察，不过死灵术研究放在什么时候都来得及，现在还是先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我找到了他老窝的位置，是时候去趁火打......我是说为民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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