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鳞话音未落,悬浮于半空的破楚剑剑身颤抖,剑鸣嘤嘤。
整个剑池的散落各处的剑纷纷逆天而上,围绕着破楚齐齐长鸣。
剑鸣悲怆,胸中一点凄凉晕开,最终将整个躯壳都包裹了进去。
整个人都沉浸在那股悲伤之中。
锐鳞笑声停,爪子一招,破楚剑自动飞入锐鳞爪子之中。
爪子在破楚剑上轻轻敲打,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之声,悦耳动听之余,又有许多肃杀之意。
锐鳞把剑递给龙辰,“看看吧,值得看一看。或许,你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龙辰接过破楚剑,拿在手中端详,听了锐鳞讲的故事,龙辰不免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皇后肃然起敬。
女子又如何?戴孝退敌三千里!哪里不如男?
心神轻柔的笼罩向破楚剑,像是怕惊扰了破楚剑难得的安宁。
她太累了,她该歇息歇息了。女子该拿的绣花针是要比长剑轻巧的太多。
龙辰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一个纤细的背影,似乎风一吹就能被风带跑的背影。
发丝顺着头盔披落,银亮战甲似乎有些大,本就是个男人的战甲,却硬是穿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面对千军万马,那身影一动不动,浑然不惧,只有抬剑落剑。
身后是她的国家,生她养她的地方,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地方,她不容任何人去践踏那里。
谁都不行!
哪怕对方强大无敌,她也要用自己柔弱的肩膀为那片土地遮风挡雨,就算她累了,可看到那片土地上的子民笑了。
那便是她最好的慰藉。
够了。
当自己的女儿被推于两军阵前,那一天的天是灰色的,那一天的心情是灰色的。
她对不起女儿,在女儿和子民两者之中,她选择了子民。
不能投降,投降以后,子民将会沦为楚国的奴隶,生生世世被烙上奴隶的烙印。
这片土地上就再也见不到那么干净淳朴的笑容了。
当爹娘兄弟姐妹被推到两军阵前。
她红了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是万倍柔弱于男儿的女儿。
强忍着眼中泪水,她提起长剑,披麻戴孝,她就当亲人都死了。
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家人,而去放弃了那么多的子民。
自己丧亲会痛,子民何尝不是呢?
她心痛,她对不起女儿,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兄弟姐妹。
她只求对得起身后千千万万的子民。
她只想看到那一张张干净的笑脸。
若是没了战争,她只希望来生,做一根萱草。随风摆荡,不用担心那么多,她可以看到采摘自己之人的欢快笑脸。
那是她的支柱。
她贵为国母,她理应在国家危难之际冲在最前头。
这是她的责任,难以推卸的责任。
她很累,但是也没有一丁点儿法子,她不能睡,她睡了敌人来偷营,那便损失惨重。
她担不起这个损失。
她很苦,那么多人的不理解,她付出那么多,竟然还有人冷言冷语,背后捅软刀子。
那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心灰意冷。
她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她只想在死前,为那片土地做最后一件事。
在死亡迫近的那一刻,在那道通体黝黑的巨门压迫而来的时候。
她手执破楚,仗剑独自闯楚国皇宫,她只求在死之前,能够再为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做一些事情。
她太累了,就连死,都没有来得及躺下。
龙辰心神从破楚剑中缓缓退出,很轻,就怕打扰到那道柔弱疲惫的影。
轻声一叹,龙辰把剑还给了锐鳞,“楚国为何非要打他们呢?”
龙辰实在想不明白,弹丸之地,为什么非要去吞并,何况有这么强悍的皇后挡着,两败俱伤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去做。
“那个小国位置极佳,灵力浓郁,就算在人间界也是少有,整个国度少有没灵根的人,很多人都能修炼,这也是那个国家能坚持很久的原因。
要不是大唐当年离得远,估计也会去插上一手,好东西谁都乐意去据为己有,这是很多人的本性。”锐鳞开口道。
龙辰点头释然,这样说就通了,占着这么好的一块地方,谁能不眼馋,谁不想霸占。
沉默许久,一人一妖同时把头抬起,望向还在天空中的银剑。
“这剑有没有什么来历?”龙辰好奇问了声。
能在这里的神剑或者剑意,都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的。
即便是一把伪神剑,可是那也不容小觑,前有剑帝,欧阳断剑,伯欸凉之辈的剑意在前,后面的这些怎么都不能差到那儿去。
这个剑池,拢共二十一道剑意,每一道锐鳞都能说出一些名头来,甚至一大半以上都是锐鳞认识的。
龙辰问锐鳞天空中的银剑有没有什么来头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锐鳞见识之广,龙辰是知道的。
哪知。锐鳞只是摆摆爪子,“没见过,也不知道谁用过的,毕竟人间界何其之大,老汉我又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够认识。
这柄剑是一柄伪神剑,想来用这剑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刚刚那股子剑气你也看到了,若不是老汉我当机立断转身就跑,估计现在怎么也得拖一层皮。
小辰子,你上去试试,老汉我对剑意啥的一窍不通,但老汉我看出来了,你对剑,剑对你,彼此都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可能这就是你的天赋,和我们妖族的本命神通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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