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寒意明显，街人行人大多穿上长袖。
帝都大厦门前的空地上，散户们一脸沉重，人虽不少，却没有往日的喧闹。
小郑忽匆匆走来，越走越是诧异，忍不住问散户大厅的名人赵强：“你们怎么了？”
赵强手提一个薄膜袋，袋里是两个大肉包子。包子早就冷了，他却没有吃的意思，见小郑问他，没精打采地道：“昨天华科创业不是封涨停榜吗？三个了。”
不少营业部的员工受散户影响，也开始买《帝都证券》。这次蓝嘉推荐的股票华科创业走势不错，已经三个涨停榜。
小郑问：“然后？”
赵强一脸生无可恋，道：“昨天盘中下跌，我们大多被洗盘洗出来了。这不是担心今天又涨停吗？”
眼巴巴看着卖出的股票持续封涨停榜是挺不好受的。小郑理解地道：“你们打算再买入吗？”
“这不是在考虑吗？买担心跌，不买担心涨。唉！”赵强长长一声叹息。
小郑道：“你们慢慢想吧。”
今天门口没人排队，确切地说，蓝嘉没有荐股，散户们不用抢电脑。大门打开好一会儿，散户们才三三两两进去。
赵强拎两个大肉包子脚步沉重走到门口，身后有人道：“麻烦让一让。”
声音清朗，客气中透着疏离，和股友们粗声大气大喊大叫完全不同。
赵强转身望去，那个比明星还帅气的小伙子站在他身后，他走得慢，挡在大门口，人家进不了。他怔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道：“早。”
他一转头，苏醒认出他，道：“早。”
赵强道：“年轻人，我能问一下，华科创业三个涨停榜还能买入吗？”
“？”苏醒怔一秒，微笑道：“我不是庄家。”
赵强诚恳地道：“我知道你不是庄家。你在这里上班，总比我们这些散户强吧？我昨天抛出华科创业，今天想买又担心它跌，不买看它涨，这心情……”
苏醒道：“华科创业风险太大，必须快进快出，你确定能把握机会吗？”
股吧的网友水平比到营业部看行情的散户要高些，苏醒还担心他们来不及抛出，被套在里面呢，何况散户？肯定是劝他们别买了。
赵强道：“《帝都证券》有一位股评叫蓝嘉，特别牛逼，推荐的股票都是大牛股，鸿运地产、新潮软件、尚嘉海枚林、华夏稀土开始涨的时候，他就推荐。前天他推荐华科创业，我前天买昨天卖，今天还能重新买吗？”
还有这事？苏醒仔细询问，确定这位股评应该是股吧的会员，收到邮件后不仅自己买入，还写股评。
苏醒唇边浮现淡淡的笑意，道：“蓝嘉没预测华科创业什么价位可以抛出吗？”
“没有。”
苏醒退后一步，让散户进去，可散户们见两人聊的是事关他们钱袋子的华科创业，都停步倾听，很快大门口围一大群人。
怎么能聚在大门口呢。小郑出来赶人，见身姿挺拔，在散户中间有如鹤立鸡群的帅哥，换上一副笑脸道：“苏先生，不如到营业部给他们上课，那里地方大。”
她心中浮起一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念头，要是能请苏醒给这些散户讲课，岂不是在散户争夺战中有压倒性的优势？嗯，回头跟赵总提一下，赵总一定会采纳。
苏醒道：“上什么课啊，我就是路过。这位先生，华科创业别再买了，耐心等待下一只股票吧。”
赵强追问：“它今天不涨停吗？”
散户们一眨不眨地看着苏醒，生怕错过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小郑轻笑出声，心想，行情没走出来之前，谁敢说一定会涨停或是一定不会涨停？赵大叔一把年纪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苏醒道：“不管今天涨不涨停，这只股票的风险都太大。庄家拉升出货，你们一不小心就会套在里面，还是别碰为妙。”
老曲今天有事来晚了，赶过来时刚好赵强咨询股票。他不是傻子，瞧小郑对苏醒这么客气，也知道这位年轻人不简单。
听苏醒再三提醒华科创业有风险，他道：“今天买明天卖行不行？”
上次不就是这位大爷缠着自己荐股吗？苏醒笑了，道：“如果你们真能做到明天卖出，倒是可以。”
人群中，老柳嘀咕：“才捂一天，能赚多少？”
苏醒道：“我再说一遍，这只股票风险太大，还是别碰为妙。”
年轻人吃的盐没我吃的米多，当什么股神？老柳不满地道：“我偏要碰。”
“随便你好了。反正亏的不是我的钱。”
苏醒话音刚落，散户们哄堂大笑，好几人道：“老柳，你只有四千元，重新买入能买两手吗？不能吧？”
也有人道：“老柳啊，你五千元快输、光了，就别浪费这位先生宝贵的时间啦。”
苏醒趁散户们说笑脚步错动，留出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空隙，闪身入内，朝电梯走去。
别人光顾嘲笑老柳，和老柳互怼，老曲却盯着苏醒，见他进去赶紧追，把苏醒堵在电梯门口。
“苏先生，华科创业不能买，什么能买，你悄悄告诉我行不行？”
苏醒笑了，道：“大爷，你们跟随蓝嘉炒股就行。是叫蓝嘉吧？”
“是。”老曲道：“可是他一个星期才推荐一只股票，尚海枚林和华夏稀土那阵子是两个星期。时间太久了，我们等得心焦，还要天天买报纸。”
苏醒道：“任何时候赚钱都要有耐心。他虽然没有天天荐股，但机率高呀。你们别乱买，跟随他的节奏就可以。”
主要是，他推荐的股票是我提供给他的，你们听他的，就是间接听我的。回头让洪宇查一查这个蓝嘉的昵称是什么。这话苏醒自然不会说出口。
老曲很失望，道：“听他的就可以？”
苏醒道：“没错。”
刚好电梯门打开，苏醒迈步入内，按下按键，电梯门徐徐关上。
老曲看着跳到“2”便停止的数字，心想，原来这位苏先生在二楼，听说二楼是大户室，难道他是大户？不，小郑说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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