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然摇了摇头,朦胧的睡意散去,眼神渐渐清醒了过来,双颊的红晕很快便消散了下去。喝完最后一口酒,她准备起身下去,手撑在屋顶上,却被一个坚硬的物体硌了一下。
她抬起手,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枚玉簪,夜色下显得剔透晶莹,看上去是个十分值钱的物什。
“哼,还不如拿着换钱多带几坛子酒。”
说罢,她随手一挥,玉簪被丢回在茅草屋顶。
顾绯然顺着梯子趴下屋顶,打了个酒嗝,心满意足地躺床睡下。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嘴里还念念有词,“下回就该在屋顶放几个捕兽夹,看你还敢不敢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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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绍平阁。
杜晟盘腿冥想,听见敲门声后道:“进来。”
杜子辰轻声推门而进,关上门后,向杜晟恭敬一拜。
“父亲。”
杜晟仍旧闭着眼睛。
“如何?”
“那女子今天来了,我看她躺在屋顶半响,被师妹发现骂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我上前去追,被发现了,那女子说她只是来后山找师妹的,之后便摆脱了我。父亲,您之前让我在那魔教女子前来找师弟的时候暗中守着,但却不准出手干涉,现在也是如此,但师弟师妹毕竟是掌门的弟子,任由他们和魔教的人来往,恐怕......”
杜晟睁开了眼,语气平淡道:“秦风少年心性,性子又直,说也没用。这次他父亲想要趁他回家祭母的时候给他说门婚事,怕是有的头疼了。”
“婚事?师弟年纪尚小,秦庄主何必这么着急?”
杜晟叹了口气:“秦逐妻子早亡,身边就这一个儿子,自是用心抚养。未来秦风是要挑起常山派和无剑山庄的大梁的,他自是想先找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为他的宝贝儿子分忧,自己也好放心。”
“那...”杜子辰犹豫了一下,“父亲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放任师弟与魔教女子私会?”
杜晟皱着眉头,吹胡子瞪眼道:“我又不是他爹,难道还要帮他挑媳妇不成?顾隐那个没良心的,当了掌门又不管事儿,他徒弟的事儿,随他们胡闹去,到时候看他还有没有闲情逸致游历江湖!”
显然,杜晟对他那个当甩手掌柜的师兄极为不满。
一晃三年,顾隐都没回过常山,只有当偶尔从江湖的哪个犄角旮旯里,传来不知名号的神医治病救人的传闻,才能让常山弟子们猜测一下掌门大人那飘忽不定的行踪。
其实早年顾隐还有所收敛,只是偶尔下山一趟,后来看顾绯然没有非要下山寻仇的心思,便如脱了缰的野马似的,跑下山再也没了踪迹。
这才导致杜晟每每提及这个不靠谱的师兄都要吹胡子瞪眼一番。
杜子辰颇为无奈,父亲和掌门,师出同门一同长大,关系说不好吧,以前掌门闯祸,父亲还帮着放哨;关系说好吧,三天两头父亲就得骂几句不知身在何处逍遥不管事儿的掌门。
杜晟朝杜子辰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杜子辰恭敬行礼,退了出去。
杜晟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负手而立。
他并不担心秦风,这孩子在练武上,是个能担武道大任的人;在为人上,心性单纯,没有恶念,左不过是在江湖上遇见个年纪相仿的女子两情相悦罢了。门当不当,户对不对,那不是他考虑的事儿。况且,秦逐就算找事找到常山来,那也只能怪他师兄顾隐没教导好徒弟,和他没半分关系。
只是顾绯然......
杜晟想到此处,不禁皱眉。
他是清楚顾绯然身份的,当初那个挨千刀的江清为跑上山,他就知道没有好事。
若是顾绯然只是江清为随手救下的普通女孩也就罢了,可沈涵的女儿,烫手山芋一个,若被其他门派知道了,出面解决事情的肯定还是自己!
他当初就劝师兄救完顾绯然就让江清为带走,可江清为倒好,送完人立马跑得连个影儿都没了。
这厮最好脚底抹油,逃跑是个好手,怪不得当初能和师兄称兄道弟。
当年三人江湖相识,偷枣子偷西瓜偷看姑娘洗澡都是他给俩人放哨,事后跑得也总是慢俩人一步,坏事儿这俩人干,打倒是他挨。
顾绯然刚醒的时候,情绪不稳,师兄哄了很久才让她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几年又是撒泼打滚地非要下山报仇,后来还企图放火烧山趁机逃跑,被师兄抓回来后,还要剪了师兄的胡子撒气。
师兄哪里不知道这小姑娘拿着把剪子要做什么,装睡由着顾绯然胡闹,只是想让她能消了气后安安心心待在常山。
沈涵之女,又是个不能练武但百毒不侵的体质,这要是随便下山,那就是给人当靶子打。
只是师兄由着顾绯然剪了胡子自己遭罪也就罢了,还天天过来和他抱怨,最后甚至企图给他的也剪了,还美其名曰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震惊于师兄的无耻之余,杜晟一脚把顾隐踹出了绍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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