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锐站在电视台前的十字路口拦出租,一辆灰溜溜的商务车在他面前停下。周乾摇下车窗,对街边的傅锐喊道:“上车,送你过去。”
没有放着便宜不占的道理,傅锐笑着提了脚架坐上副驾,低头系着安全带道:“你怎么下来了?”
“主任那边快结束了,叫我去市政府接一下,刚好顺路带你过去。”周乾见傅锐还没系好安全带,就搭了把手,“副驾这个插口有点锈了,你往这个方向使劲……好了。”
周乾开过几个路口后,堵在了一个红灯漫长的交叉路口,前面排着长队,估计要耽误好一段时间。周乾搭着方向盘叹了口气,打开广播电台切频道。傅锐开了车窗,无聊地望着窗外。
“太热了吗?”
“没有,”傅锐看一眼周乾,又瞥一眼后视镜里后方的长队,“就有点闷。”
“不难受吗?”周乾指了指鼻子,“汽车尾气,你闻着不难受吗?”
“哦,是有点。”
傅锐反应过来,他对气味不敏感,但不代表别人也是。
他摇上车窗,靠着座椅闭了会儿眼睛,昨晚没怎么睡好,眼睛有点酸。一睁开眼却正对上周乾的视线。
周乾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傅锐慢慢坐正了,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周乾扶着方向盘沉默一会儿,望了会儿车窗外,又把视线转回傅锐身上。
周乾犹豫道:“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傅锐随口哦了一声,应了一句可能吧。
绿灯亮了,车总算往前移动了数十米,周乾还皱眉思索,他听着广播里的路口播报摩挲着下巴,忽地眼前一亮,转向傅锐道:“关泽?”
傅锐蒙了,上下打量周乾,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还真是!”
周乾沉浸在解开谜团的爽快里,完全没注意到傅锐的脸色。他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我说怎么觉得你面熟,还真是你。你怎么跑电视台来上班了?还改了个名字,你家不是开医院的吗?怎么,你哥没给你留位置?”
傅锐从没真把自己当过关泽,但他傅锐的身份不存在于正式的书面记录,姜务又是林询替他伪造的,他真正合法的身份,反倒是这个他避之不及的名字。
“体验生活,体验生活哈……”
傅锐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拼命在脑子里找周乾这号人物的影子,听见周乾说你哥这两个字,差点被口水呛住。
“你是不是对我没印象了?正常,我小人物嘛,跟你们的档次不一样。”周乾见傅锐脸红,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没事,每家不都有穷亲戚吗?我们家就算是你妈的穷亲戚了。不说八竿子打不着吧,四五竿子是有的。我们也就见过一两次,你没印象很正常。”
傅锐哦了一声,又瞄了眼周乾的脸。
他在关家待的四年里,没多出过门,能接触到的人不多。如果周乾是周宛那边的亲戚,他就算是见过也早没印象了。
“十几岁的时候吧,在你家,你妈开了个生日party,请了很多人过去,我也过去了。我们那时候连party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要带什么。我爸跟我妈商量了一晚上,最后让我抱了一篮子苹果。笑死我了,怎么想的,我还真带去了。”
周乾边说边笑,傅锐听他提到一篮苹果,意外有了点印象。
到了青春期,他本身的信息素更加成熟,对强行保留在腺体内的Alpha信息素更加排斥。用来维持临时标记的针剂相应地升级了配方,间隔变短,剂量加大,对内分泌系统的影响波及到了消化系统。
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营养针只维持体力,并不能完全消除饥饿感。他半夜起来,在房间角落里翻前几天收的那些礼物。饼干之类的留着等关善回来再说,水果容易腐败,估计等不到他回来就坏了。
傅锐咬了一口苹果,很甜,意外地慢慢吃完了一整个。然而半小时之后,他还是跪在浴室里,捂着小腹吐了个一干二净。
“等到了你家,进门的时候吓一跳,看到喷泉和游泳池的时候又吓一跳。”周乾笑着摇了摇头,“我抬头看,就看见你站在二楼阳台上,穿着……小西装吧,什么颜色我忘了,我爸也有套西装,很古板,我现在也不喜欢穿西装,但那天看你穿着就特别好看,我就记住你了。”
傅锐笑了笑,这部分他真没印象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牛仔裤:“我也不喜欢穿西装,束手束脚,又闷,平时也不怎么穿。”
“但你穿着是好看,真的。”周乾又强调一遍。
傅锐看他一眼,笑道:“谢了。”
“不用谢。”周乾也装着客气一句,尾音都扬起来。他手指点着方向盘,望一眼前方,又转头看傅锐道:“单身吗,你现在?”
傅锐挑眉:“怎么,我们不是亲戚吗?”
“都三代外的亲戚了,安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鼓起勇气问问。”周乾扶着方向盘,手心微微有点冒汗,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道,“毕竟……也算小半个初恋吧。”
傅锐靠着车窗,一脸云淡风轻。一见钟情这类事,向来不靠谱。从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嘴里说出来,更是不靠谱。
“你是不是常用这招?先套好近乎,再下手。”傅锐斜一眼周乾道,“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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