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徐丽蓉眼尖，“诶，那小孩。爸，是谁家的？”
大门口扒在一个小孩，脏兮兮的小脸蛋，扎着两个马尾，穿一身大了不少的红外套，正怯生生地看着一家人。
关鼎盛走了过去，“小朋友，你是哪家的？你爸爸叫什么？”
关键也站在他身边看，跟孩子交流这个事情他没做过。
徐丽蓉端了个碗过去，“小朋友，是不是饿了？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小女孩很乖，安静地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口扒着饭，看起来是饿的狠了。关鼎盛和徐丽蓉不停在给她夹菜。只要他们不夹，小女孩就只吃白饭，有好几次吃的急，呛得咳了起来。
连关爷爷都忍不住心疼，“慢点吃，小红。”
女性在这方面总是更有同情和恻隐之心。徐丽蓉先开了口，“爸，你认识这小姑娘？”
关爷爷叹了口气，“村口老张家小孙女，叫张红。老张去年死了，他老婆一心只顾着带那几个孙子。根本不管小红。你看这年纪，怎么都应该送去上学了。结果放她在外面乱跑。”
“有一天去了后面的坟山，被吓坏了，晚上才回来。就变得痴痴傻傻的。到现在，更是想起来就管一顿吃，想不起来就不管了。”
关键听了心生不忍，唉，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要遭遇这些。生男生女不都一样，看看他爹，还是想要个女儿。
要是二妹妹能生下来，一定能在他家过的很好。
他站起身来，在厨房找了柴火，烧了一壶热水。
徐丽蓉找了个小盆，给小朋友把脏衣服脱了，放进盆里。她惊讶道，“怎么瘦成这样？”
关键侧过头去，小女孩已经挺大了。该有男女之分了。
他闭着眼睛，听力很好的耳朵没有听见小女孩说话，也没听见平常小孩那样的嬉弄水花声。只有徐丽蓉不时问，水烫不烫，搓的疼不疼。
关爷爷抱着一摞花衣服出来，“都是从箱子里翻出来的，干干净净的，也没被虫咬，还能穿。”
怎么找到这么多女孩衣服？关键奇异的目光从爷爷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有一种不好的猜想。
只听徐丽蓉赞赏道，“当时给妹妹买的衣服质量真不错，现在穿起来都还好看。”
关键在心里摇头，不不不，一定不是我，不是还有一个二妹妹嘛。肯定是提前给二妹妹买的。
就听爷爷叹了口气，“唉。多少年了，都长到16岁了。”
关键：……麻蛋为毛我当年还真的穿了女装啊喂。
洗干净的张红有一张白嫩嫩的小脸蛋，脸颊两抹粉霞扑着，关键捏了捏，“真可爱。怎么舍得不要啊？”
张红拍下他的手，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
关键咂嘴，小孩认生，都不给摸。
接着就看见自家爷爷爸爸妈妈每个人都上手捏了一把，徐丽蓉感慨，“小孩的皮肤就是好摸，胶原蛋白多嫩啊。”
关键听了心痒手也痒，就想动手也摸一把。
结果又一次被张红的小手拍下来，这次还听见了脆生生的童心，“不给。”
关键撇嘴，跟徐丽蓉告状，“妈，你看看。”
关鼎盛严厉地批评了他，“你看看你都是多大人了，欺负一个小孩子干什么。”
说着就看着关爷爷和蔼地把张红拉在自己面前，“给爷爷再捏一把。”
关键：……
“凭什么爷爷就可以摸小红，他就不算欺负小孩了？”
关鼎盛拍拍他的脑袋，“爷爷是长辈。但你跟小红得有界限，你都16岁了。”
关键：“可我都16岁了爸。”
关鼎盛咳嗽一声，“好了。洗洗睡吧。”
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睡的很早。谁也没想让张红走，能过一天算一天吧。
连关爷爷心里都想，只要他活着一天，小红来都有饭吃。少不了孩子一口饭。
睡觉的时候，徐丽蓉帮小红把扎好的头发散了下来，“小红，今晚跟阿姨睡好不好？”
关键冷哼，跟后宫争宠似的，看着他妈被另一个小主夺走，恨得心痒痒。
脸那么好摸还不让人摸，可恶。
张红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跳下床来。才到关键腰的小不点抓着他的裤腰带，“我想跟哥哥睡。”
徐丽蓉有些犹豫，“小红。要不然还是跟阿姨睡吧。哥哥晚上睡相不好，怕踢到你。”
刚扬起笑意的关键：……
他面无表情地把小朋友往身下一夹，“走了，妈。我要睡了。”
刚出门就被小朋友踹了一脚，关键疼的龇牙咧嘴，凶巴巴道，“干嘛？”
张红张开了双手，眸光水润，无辜的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哥哥抱。”
关键的心顿时软的不行。别说踹一脚，踹十脚都没事。他把小红搂在怀里，一手扶着腰，一手搂着屁股，“乖。”
关爷爷坐在院子里乘凉，朝关键招了招手，关键本来想抱着小红过去。结果小短腿噔噔噔就跳了下来，“哥哥。我等你。”
关键微微一笑，心里有些暖意，他蹲**来摸了摸小红的头，“好。哥哥很快就回来。”
关键搬了个凳子坐在关爷爷旁边，“爷爷。”
关爷爷拉起关键的手拍了拍，“关键啊。今年几岁了？”
关键心里咯噔一下，16岁这个数字在今天已经被提过好多次了。他敏感地意识到爷爷可能要跟他说什么。
关键谨慎地说，“我16岁了，爷爷。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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