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死去,除了关系好的一个姐妹和一个侍女为她收尸掉了几滴眼泪,迎春楼的妈妈甚至连面都没露。
刘吉死了,契弟刘宴,姑母一家,一张张伤心欲绝的脸,看着令人心里难受。
如果让衡阳来选,出意外的话,他宁愿自己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无牵无挂的走,不希望有人因为他的离开而伤心。可谁又能预料的到意外呢,它总是会猝不及防的出现将人拍进泥里,留给活着的人只有无尽的伤痛。
衡阳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一定会抑郁,精神失常,准被拎了鸟儿子去遛弯儿,才想起来,自己的鸟儿子去世了,杀人凶手和它主人消失不见了。
莫自州,下次再见一定连你一起炖了。
鸟笼里什么都没留下,哪怕是一根羽毛,衡阳干脆将闹笼子埋了给儿子做了一个衣冠冢。就埋在书房外面,每日路过还可以祭奠一下。
不过衡阳也就祭奠了一次,便将这件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了。不是因为薄情,而是因为忙成了狗。
虽然这个案子的侦破完全是巧合,但是一天破案可谓是神速,衡阳不知不觉出了名,之前那么大动作的种植红薯和高粱已经够出名了,不过没人看好他,所以是坏的名声,这次的事情倒是给他挽回一些名声,说他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故而县衙每天多了很多工作,丢猫丢鸡丢狗,以及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跑到县衙来了,衡阳每天忙的焦头烂额,被烦的想要骂人。阿鸿被抓了壮丁,衡阳不想管就让阿鸿提了人扔出去。
一直忙了一个多月,才逐渐消停,衡阳不知道的是,豆子那日经过书房见衡阳郁闷,于是让刘主簿将很多事情推给了衡阳,让他忙起来,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衡阳终于有了时间上街,又把郑修文给打了,他没有避讳的报上了大名,郑修文指着衡阳的鼻子说,一定让他哥罢了衡阳的官。对此,衡阳开心的不行。
起因是这厮又在街上发骚,骚扰人家小姑娘,衡阳皱眉,这家伙勉强算是富二代,毕竟他哥比他大那么多,也算是他爹了。
长得不丑,有钱有势,多少漂亮小姑娘会芳心暗许啊,再不济青楼里的妹妹也是一抓一大把的,干嘛非要在大街上做这种事情呢?寻求刺激?衡阳今天真的让他刺激了一把,将他按进了酒楼的泔水桶里。
这天,下人通传说府里来了一个大人物,衡阳以为是郑太守要来罢他的官,兴冲冲的跑出去迎接,发现,是一个比洛霁泽还像冰块的人。不是表情严肃冰冷,是看着他觉得他很冷,六月天了,还披着大氅,这是有多虚,看着还有点儿面熟。
男子板着脸有一种淡淡的疏离,笑起来却如和煦的春风,让人讨厌不起来。此时,男子微笑着看向衡阳,开口道:“想必这位就是衡大人吧,这是谢礼。”
男子身后的下人抬上来两个大箱子,打开一条缝,里面的银子简直闪瞎他的眼睛。
衡阳当即微笑着将人迎进门,男子自我介绍道,“在下,莫临剑庄,莫自谦,舍弟顽劣,给衡大人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这是给他的赔偿,赔偿他那被吃掉的鸟儿子?衡阳想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的鸟儿子这么值钱,想来应该是谢谢自己给莫自州请大夫治病。
“此外还有一事。”
“莫公子请讲。”衡阳想了想箱子里的银子,给钱什么都好说。
“府上家奴出走,幸得衡大人相救,这次来也是希望能将他领回。”
这人是在说阿鸿?还以为阿鸿是个大人物,没想到是人家的家奴,莫临剑庄这么厉害吗?一个家奴都这么厉害。衡阳还在犹豫,远处叼着包子的阿鸿,朝他疯狂的摇头。
“莫公子有所不知,阿鸿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答应留在县衙做捕头了,恐怕……”
“他与莫临剑庄先有卖身契,再者,他失忆……”
这是非得要走了?“失忆又不是傻了,他一个正常成年人,说过的话总要作数的。至于卖身契,既然他已经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的证据就只是一面之词,谁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呢。”
“你……”莫自谦身后之人想要拔剑指向衡阳,被莫自谦挥手制止。
莫自谦:“衡大人真是伶牙俐齿、聪慧非常。”
衡阳喝了口茶,差点儿被烫到,故作镇定,“其实吧,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既然是在我的地盘,那便不能让人觉得我欺负了你。”
莫自谦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衡阳。
“是去是留,就让他……”衡阳话还没说完,远处的阿鸿瞬间消失不见。
衡阳:“……”你·文明·这是要拆我的台吗?
莫自谦失笑,“看来……”
衡阳抢答:“看来他是不愿意见你,不愿意跟你走了。”
莫自谦的脸冷了下来,起身离开,走到阿鸿刚刚蹲过的墙头,冲着他离开的方向道:“即使如此,莫临剑庄你便再不要踏进一步了。”
送走莫自谦后,衡阳回来心想阿鸿早就跑没影了,声音那么小,那句话是说给他听得,还是想要他转达。衡阳想着事情,被出现在院子里的阿鸿吓了一跳,见他有些犹豫,衡阳开口:“你要是后悔了,可以去追,人还没走远。”
阿鸿摇头。
衡阳指着外面:“所以莫自州不是你的小情人,刚刚这位才是正主?”
衡阳瞪大眼睛,这木头竟然点头了!是他眼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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