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颜说道:“也不是联系很多,偶尔还通一下电话。”至于房语曾经义气地从国外跑回来陪她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的事情,她就隐瞒住了。
杨之初兴趣缺缺地说道:“都行吧。不过,她是为什么回国的?”
西颜道:“应该是她公司里有什么项目要回国谈的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原来前几天就要回来了,临时调整了时间,有延迟了几天。”
杨之初听到这里,一个念头闪过,她看向西颜,忽地问道:“西颜,你有没有想过要移民?”
西颜收拾杯盘的动作随着杨之初的话音落下,也停了下来。她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也不是这么想的。”杨之初道:“只是我看你除了父母这边,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结婚也不甚在意,难得听见你说有在国外的朋友。”
西颜一笑,说道:“有在国外的朋友有什么稀奇的?你自己不还旅居过几个国家么?何瑭不也是从国外回来的么?”
杨之初道:“我就是这么想,就跟你说了。”
西颜笑着转身,将杯盘都放到了碗槽里。她脸上的笑容如同放置久了的奶油蛋糕一样化了。从前看着同学同事一个接一个或者移民或者旅居,很难说,她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她最终也没能做到和他们拥有同等的选择。
后来,她想清楚了。她为的也不是移民什么的,她只是因为家庭而愤怒。她离开父母千里,父母的影响还是像附着在她身上的微生物一样继续存在,操纵她的人生。
心里千头万绪如同狂风吹过内心荒芜的田地,她定了一定,看向杨之初的眼神如同春水似的,柔和至极。
两人吃过早饭,就都往咨文去了。
一路上见到许多急急忙忙的行人,西颜坐在杨之初的车的副驾驶,朝窗外望去,说道:“要不是你,我也是这样跑去地铁站。”
杨之初毫不在意地说道:“以后都我来载你就好了。”
西颜笑道:“好啊。”她说毕,目光在窗外一扫而过,仿佛历年的喜怒哀乐都在眼前云雾似地展开了。
她从前在家乡时的情景,她上了大学时的情景,她在彗星时的情景,她回到咨文时的情景,她看着看着,眼眶有点酸了。
于是乎,她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杨之初斜睨向她,说道:“要是困了的话,就睡会儿,到了公司,我再叫你起来。”
西颜没有应她,睡眼微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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