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
没人注意到,他有些发红的左耳。
那天晚上,初岁方试着画了一幅丹青,是梨花下的少女,画作完成了,他却不是很满意,觉得没有今日所见之美的一分临摹下来。但他依是收好了画作,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少女。入梦后,所见的也依是那一簇簇如云的梨花。
***
当然,这样的机会还是有的。
夏日酷暑,顾长风这个人耐不得热。顾若水便总是体贴地为他带来清甜的绿豆汤解暑。作为顾长风的兄弟,初岁方也有幸能分得一碗,有时顾长风喝得起劲了,要和初岁方比试一场,初岁方也没有推辞,两人就在校场里比划了两下,顾若水就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
只是入了秋之后,天气转寒,顾若水体弱,顾长风就劝她别再操劳,注意身体。顾若水虽是笑着应承下来了,但初岁方却发现,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在那天之后,他再没能看到顾若水。
顾若水的事,他是从顾长风的口中得知的,比顾长风早一年出生,出自妾室,天生便有不足,身子弱,注定无缘于武学,妾室早年间病死了,现在她一个人住在原来的东院里,很少出门,但人很好,姐弟俩关系很亲,和亲生的没多大差别,还有绿豆汤做的很好喝。
总之,从顾长风随意兴起,扯哪说哪的一堆话里,初岁方勉强得出了这些信息。
“名字呢?可是取自‘上善若水’?”初岁方问道。
顾长风瞪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下:“按我家老爷子的尿性,多半是了。”反正,他是不懂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
初岁方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顾长风凑过来,说道:“说起来,今天是初兄你在我家最后一日上学了,是不是?”
初岁方抬头看他,等他把下句话说完。
“最后一天了,难得我家老爷子给你放了假,走不?去校场比划两下。”顾长风说着,眼里闪着亮光。
初岁方闻声将面前的书页合上,淡道:“不走。”
顾长风不高兴了:“别这么无情嘛。初兄,你看你都赢了我那么多次了,最后一次,你就依我一次怎么了?”
这时,初岁方已经拿着书走到门口了:“就算依了你,今日/你还是打不过我的。”
顾长风闻言暴起:“谁说的!谁说我打不过的!你过来,我们这就打过!”
初岁方淡道:“室内不准打斗。”
“管他什劳子规矩!”
顾长风说完,扔了笔就踏桌案而上,凌空中就踏出一脚,初岁方哪是什么干受着的角儿,将手中的书一抛,抓住顾长风的脚,旋身就将他按到了地上,手一伸,几本书哗啦啦齐整整地,又落回到初岁方的手上。
“初兄!你又仗着力气大,以大欺小!”顾长风一边挣扎着,一边嚷着。
初岁方微微皱了皱眉;“都说了,室内不准打斗。”说着,就放开了顾长风的手,从他身上下去。
顾长风一溜烟地爬起来,不情愿地说:“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打不过你,但,之后可不一定.”顾长风的语气里,忽带了些自豪,"我家老爷子说了,明年,也要带我上战场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变得更厉害,那时,我们再打过."
初岁方倒是难得应承了他.
"行。"
两人道别后,初岁方花了不少工夫,才让顾长风放弃送他出门的念头。他自行了一段了路,本是冲着顾府的门去的,却不知怎么的,绕到了东院的门口。
初岁方瞪着东院的牌匾,挠了挠头,直觉自己是傻了,怎么就跑到了这个地方来。
但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脚却已经更快地踏入了东院的门。
推开东院的门时,他就已经后悔,因为他根本没想好,如是碰见顾若水,他应该说些什么,但他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至少要伪装出偶然来到这里的样子。
院子里的景致收拾的很干净,虽已近冬,但常绿的草树长势都很好,不至于显出荒凉的气氛。
有一个人靠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依是玉簪绾发,着的已是冬装加狐裘披风,手中拿着一卷书,竟是平稳地睡了去。
顾若水的气息平稳,似是做着清梦。初岁方见此本不想打扰,却又想起顾若水体弱,睡这儿终是不妥,便寻思着是否该将顾如水移入房内。
一番是否遵守礼数的心理斗争后,初岁方终是觉得,顾若水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便走上前去,想将顾若水抱起。
但谁知,顾若水看着睡得深,实则眠浅。初岁方刚一碰到她,她就清醒了过来。
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离得极近,近得让初岁方都能数清顾若水的睫毛,而对顾若水来说,醒来就看到一张在面前放大的脸,就算不难看,也是要吓一跳的。
“啪嗒。”
顾若水的手一抖,手中的书就落在了地上,两人几乎是同时惊醒,伸手去捡,终是初岁方更快一步,将书拾了去,出手间粗略看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并有些疑惑。
兵法?
顾若水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面色涨红,让白皙的皮肤像是要滴出血来:“初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完完全全,是被撞破了什么的慌乱。
初岁方强装镇定道:“在下是路过此地,顾姑娘你的院门没关好。在下看见你在外面睡着了,天冷下来了,怕是对你的身子不太好,便想来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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