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空的技能名字一样，将他们护在了另一个“彼方”。
还是和从前一样沉稳可靠啊。
百媚笙轻叹一声，笑道：“现在这个局面，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这些宽慰的话。自己都做不到的事用来宽慰别人，心倒是大。我倒想问问你，你留着这个空壳子，是想做什么？”
唐染听着百媚笙的话，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反驳道：“如你所见，他不是一个空壳子。他还有感情，还没有和这个世界断绝全部联系……”
“我知道，这必是你最后一战时留下的手笔，手下留情了。是心软了？还是舍不得？”
百媚笙悠悠地打断了唐染的下文，却似是一句点到了重点，将话题给堵死了。但他知道在当初白芷死在唐染面前的那种情况下，要想唐染手下留情几乎是不太可能，必定是发现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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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染沉吟片刻，缓缓开了口：“确实是有别的原因……你还记得魔族是怎么形成的吗？”
“嗯。”
“魔族身体里构成的能源来自于北冥荒原的贪嗔痴。天生带来，存储于魔核。而这也是他们死后给击杀者留下诅咒的原因。而到了魔王这一等级，他们身上所带的贪嗔痴就足以到达了影响心智的地步，只要有一点负面情绪或者恶念就会滋生成心魔，然后逐渐失去自我，以至于做出与性情完全相反的事。”
然而这世间又有多少人是能够做到行于世间不带一点负面情绪的？神都不行，更何况本身就由负面情绪组成的魔族了。
就连空这样原本如沐春风的人，也因为执念入心魔太深，弑父夺位，妄想一统凡界，利用隐藏在缘舍的通天大道攻上神界。
百媚笙听此微微皱了皱眉：“这个说法倒是没有听说过。”
唐染眯了眯眼：“这是自然，毕竟这事一直被当作魔族的秘密，被认为是魔王的诅咒在魔族内流传。就算是我，也是在最后一战时由白芷姐姐提醒才发觉的。”
毕竟当时白芷在她怀里一边吐血一边说：“对不起，我没发觉。”的场景，直到今日依然记忆犹新。
百媚笙点点头，明了道：“所以你把他留在这里，是想实验不用贪嗔痴改用天地灵气能不能维持魔族的生存？”
“嗯，如果能成功的话，就能让空大哥回来了。”
百媚笙点了点头，“如果成功的话，就不用再担心被负面情绪控制，滋生心魔，作出与自己行为相违背的事。同样的方法也可以适用于其他魔族，让他们不再依赖于贪嗔痴，和其他生灵一样正常生活。”
当然这也是看对方意向了，毕竟魔族其实大多数都是低等魔族，没有神智，成天只会相互吞噬不会有其他想法。而高等魔族的数量也少，就算都转换了也不会造成什么人口暴涨土地不足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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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百媚笙想了想，这样转化过来的生灵真的还能算是魔族吗？谁都不知道这个方法有没有用，而这件事成功之后又会对转化者本身和世界有什么影响，唯一能确认的是做得到这件事的人必定会处于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受到各方的压力，吃力不讨好。
嘛，虽然这老妖怪也是常年处在这种位置上罢了。
而且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个想法她顶多是实施在她想救的人身上。而这样的人满打满算也顶多三个，剩余的她可没有心思也不想管。成功之后大概只是会放出消息说缘舍店长这有可以让魔族转化为普通生灵的方法，不过不会给出确切实例，让这个事实只是压制在江湖传言的级别。既减少了麻烦，也只让真正需要这个方法的人留心寻找，最后发展成另一项新业务。
由于这是江湖上她自己独一份的，价钱报多报少，全凭她一张嘴。
妥妥的奸商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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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尝试，也就她敢做了。
百媚笙联想到了当初两个人一起干的那些鸡飞狗跳的事，隐隐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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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余下的二十道雷劫均已全数劈下。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有了退散的架势，从间隙洒下的银色的月光，如一层轻纱披在了三人身上。星星点点的光点缀在靛青色的天幕上。
想不到这一渡完劫，赫然已入了夜。
空似乎也感觉到了危机退去，防护罩也渐渐撤了下来。
他僵硬地转过身，面向唐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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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的月光照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低敛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生机。
他只是木讷地站着，再没了下步动作。
“你不打算阻止我吗？”
沉静的夜色里，唐染这样轻轻地问道。
“说得好像我阻止了你就会听似的。”
百媚笙笑着，似是调侃，又似是倾诉，“这么久以来，我们两个在一起干过的糟心事还算少吗？我知道你一直是那种固执己见、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老家伙，所以也就不多费口舌了。还是老规矩，你负责折腾，我负责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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