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吧,不然会疼好几天的。”
姑娘的声音糯糯的,像是春天里刚长出的草芽一样,让人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春风吹拂了一般,初千艾愣愣地伸出手,接过姑娘的药膏,她显然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和她搭话,活着在她的原计划里,她根本没打算和这些战俘扯上太多的关系,不然等她得手后,这些战俘可能会受到牵连。
不过,还好她的期限,只有三天,三天时间,关系应扯不上多少,而且,关于敌首的信息,可能也能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一些。
姑娘用她糯糯的声音继续问道:“那个,我叫阿素,你叫什么啊?”
“千艾。”
面对阿素的问题,初千艾如实地回答了,因为此行她本就没打算使用假名,她毕竟不是什么专业的刺客,能够每时每刻对编造的东西反应迅速,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出现纰漏,她选择了保险的方法,不过好在她只从军一年,在名声上只是个无名小卒,前几场战事也没有什么特殊表现,可以让敌方记住她的名字,着倒是让她方便不少,只是“初”着个姓氏,在敌方阵营实在太过显眼,引起猜疑,只得被她悄悄隐去了。
“千艾呀,好特别的名字!”
“嗯,因为我阿爹希望我能像艾草一样坚韧,不惧险阻,平凡而强大。”
阿素眨了眨眼睛,那双乌黑的眼睛在这样闷重的气氛里,显得格外地有神,她说:“千艾的阿爹,应该是很有文化的人吧。”
初千艾仔细想了想,应该是的吧,虽然她只知道阿爹读过很多兵书,字写得苍劲有力,很有风骨,但听舅舅说,当初她阿爹追她阿娘的时候,就是靠写了一首情诗追到手的,诗的名字,好像是叫……《悦水》,具体内容她记不太清了,总之这样想来,儒学诗词应也是学了不少,文化程度绝不算低。
如此,她点了点头,顺便想起了自己伪装的身份,编造道:“我阿爹是名教书先生。”
阿素的眼睛亮了亮:“这般好?怪不得能有这样好听的名字,哪像我,我阿爹只是名柴夫,我的名字,是他从不知道哪儿的书页上抄下来的,说是这个字好看,就给我取了个单字,可他也不想想,名字是用来叫的,又不是用来看的,单字叫着老不顺口了,所以才加了个‘阿’字。”
阿素一时变得喋喋不休,初千艾为了不扫她的性子,只得在一边陪笑静静地听着,阿素说着还不满意,有时还要比划两下来说清表达的意思,到了初千艾也试着插上两句。阿素说是个姑娘了,但也比初千艾大不了多少,在这个战俘营里,也就和初千起年龄相近,差不多大的女孩在建立友谊也是很快的,几句话聊下来,便算相熟了。
到了最后,是阿素先止了话匣子,因为她看到初千艾手上的伤,才终于想起初千艾还未上药,她歉意地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地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一和人搭上话,就容易得意忘形了,你先上药吧,早些上早些好嘛,我再去给别人送药了。”
初千艾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看她去到另一围妇女的旁边,拿出了和给初千艾一样的药膏,然后为那围里离她最近的那名上药。
真是个好姑娘啊。
初千艾暗暗感叹道,复低下头去用手挑了一小块雪白的药膏开始上药,正是为了这样好心肠的人,她才一定要万无一失地完成任务,让这些战俘,可以回家。
药膏抹上伤口时,沁出丝丝凉意,痛感消了许多,一股好闻的药香,缓缓蔓延在空气中。
但初千艾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对,好像哪里有不对劲。初千艾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药膏,再抬头看向阿素的方向,发现那围妇女们的神色,有些厌弃的微妙。
初千艾皱了皱眉,这盒药膏是没有问题,而且效果很好,是顶好的伤药,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对,这样好的伤药,怎么会是区区一名战俘能弄到手的?以目前来看那些夏金国军的态度,不像是会来关照这些战俘伤势的样子,不然,有何必下手这么重,再白花这些药钱。
这些药膏究竟从何而来?为何阿素身上不但有,而且数量不少?那些妇女看阿素的样子也有点奇怪,阿素到底是什么人?她真的只是名战俘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爬上了初千艾的心头,让她越感不安,这时,棚屋外一阵嘈杂,初千艾向外看去,发现一群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往这边过来……是男性的战俘回来了。
这些男性战俘一个接一个地坐到妇女战俘的对面墙角,与这边划清明显的界线,坐下后有的空目发呆,有的交头在谈论着些什么,还有的直接倒头就睡了,在这些唉声叹气的人,神色郁结的战俘里,初千艾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那是个身形消瘦的男孩,倒不是说他和别人在外表上有什么不一样,倒不如说,他的形象好似更邋遢些,但这也不是让初千艾注意到他的原因。
怎么说呢,这个孩子身上的气质,就是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他的眼睛看似无所落处,虚无缥缈,粗是混日子那种人,但初千艾却觉得,那双眼睛并不是无神,更像是悄无声息地审视和观察一般。他的坐姿颓然,但背脊却是微微僵挺着,似是潜伏中的豹子,时刻警惕着周围。即使适合那些战俘穿成一样的样子,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活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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