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意指了指江含锋。
“你——不许进!!!”
“臣…臣…”
“好了,我进去看看。你这调皮鬼,闹什么。”
云佑帝被儿子拉进了院子,苏霜刃还冲他“嘘”了一声。
院子很破,但地上的痕迹能看出来是有人走过的。而里头,也传来隐隐的声音。
“父皇,他在练剑,他很厉害。”说话间,转过去,云佑帝看见在练剑的孩子。
一把破木剑,练的很有模样。很小,倒不符年纪的镇定。听见有人,手中的剑也没停。
云佑帝在那站了一会,他才收剑慢吞吞的走过来,什么话都没说。到是旁边的苏霜刃急的抓耳挠腮,跟小猴似的。
“这是我父皇。”
孩子把剑放到了旁边,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
“参见皇上。”
“起来,是江家孩子?”
“江玉铮,江铩的孙子,江含锲的儿子。”
“江含锲?”孩子胆大也无礼,敢直呼自己爷爷跟爹的名讳。
“对。我爹四年前为国战死北疆,血染沙场。”
唤名字已经够胆大的了,云佑帝没想到,这孩子还敢抬头直视帝王。
“…你在这里做什么?”
“练武!我日后要去北疆,我要做将军,做元帅,我要收复北疆的失地。我要做祖父和爹,没能做到的事。”
八岁孩童的声音,却铿锵有力。
云佑帝蹲下来,看着他。
“江含锋教你的?还是谁?”
“不是,他才不会教我。皇上,我想去从军,想去沙场。我想完成我祖父,我爹未能完成的事。我一定可以。”
“巧了。”云佑帝笑了。“朕也想完成,朕的黄祖父、朕的父皇未能完成的事。”
“可你太小了。我大燕还不至于让一个稚童上战场。你也尚不知,何为家国,何为疆场。”
“我知道的!皇上,你相信我。就算我不成,马革裹尸,多具白骨而已。伯父不让我练武,也不会让我从军上疆场的。皇上,我只求日后的一个从军名额。”
世家子弟,不似寻常百姓。寻常百姓,去募兵之处报名,查明身份即可。世家子弟不同,若是祖辈荫补的职位,则要家中人决定谁去继承。剩下的若是从军,必须得到家中首肯。
江含锋不点头,就算江玉铮长大成人,也是无法从军的。
苏霜刃在一旁嘘声,这样沉重的话,他不从经历过。
云佑帝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孩子,倒是真有一股不俗的气势。一路走来,越来越破败的院子,没有仆人。这孩子身上的破旧衣服,发黄面色。
云佑帝明白,他的处境该不是太好。
武将就是这样,生时万千荣耀,死后连妻儿都无法相护。
江家这一脉,到底都为国而死。
“你还太小,日后在说。若能为国栋梁,朕当然会让你从军,上疆场。朕会让江含锋善待你们的。”
“可皇上,那么忙,忘…”
“不会的,不会的。我父皇记性好的很,他会记着你的,我也会。”
苏霜刃拍着胸口做保证。
“这样…”
云佑帝看着儿子脖间的玉,早上出来时,林妃给带的,云南部族刚送来的玉。他帝王的东西当然不能轻易赠人。
“霜刃,你脖上的玉,送给他。行吗?”
苏霜刃忙不迭的取下脖子上的玉,塞到江玉铮的掌心。
“给你。”
“日后,长大成人。携此玉可入宫拜见。”
云佑帝说完,俯身抱起苏霜刃往外走了。
苏霜刃趴在帝王肩头,冲江玉铮笑的开心极了。
“你要好好练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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