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
曹焕尽量拖延着时间，他的一只手臂已经基本脱出来了，多亏练了那么久的散打，把他僵硬的筋骨都拉通了，他即使隔着椅背，也能把手臂拗到另一只手上，拉住麻绳的结扣。
“败类？败类！”张桁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他站起来顺着台阶往上走，在一小块平台上逆着光面向曹焕道，“我只是靠自己赚了些钱而已，能让我、让我家庭过得舒畅点的钱而已，有了金钱的保障才能更好的工作不是？哦对，你不会明白的，你不是那个赚钱的人，你是用你爸从我这个渠道获益的脏钱优哉游哉生活的人。但我没有在努力工作吗？你说我升迁靠关系，是，我承认，我确实用了那么点关系，可在这个社会，你能力再强，不靠关系走不远的！我有错吗？我没错！”
张桁突然走近曹焕，侧过身把衣服撩了起来，他的侧腰有一条相当狰狞的陈年旧疤，乍一看，甚是吓人。
“这条疤，看见了么，我一个人，对三个拿着西瓜刀的歹徒，支援还没到，我硬生生接了这一刀，就为了将他们绳之以法。”
张桁放下了衣服，拉开自己左侧肩膀的衣袖，靠近脖子的肩上，有一个明显的弹孔。
“还有这个，联合缉毒的时候，他们个个手里有枪，我为了救人质，差点命都没了。”
张桁又背过了身，他两手交叉抓住衣角，将背后的衣服拉起，给曹焕看他背部一大片的烧伤疤痕。
“有个男的要泼他老婆硫酸，是我挡住了的！我从没懈怠过我的工作，也从不受贿，要钱也是靠自己赚，今天这位置不是我坐，又有谁有资格坐！呃！”
曹焕趁着张桁转过去的时候，大胆地扯起了绳子，在张桁再次转过来前把绳结解了开来，他迅速起身往凳子上一踩，借助着这股力往上跃起，咬紧牙关用双腿绞住了张桁的脖颈，他反转身体***肩，在落地时靠着两臂向下弯曲的缓冲力，保证自己不直接砸在地上。曹焕将张桁掀翻在地，张桁闷哼了一声，脸涨得通红，双手死死扣住曹焕的两只小腿。曹焕之前被那三个毒贩一路半拖半推地走路，小腿及膝盖没少磕地，再加上他力气也只恢复了五六成，对付个张桁，仍是感到了不用尽全身力气就会占下风的劣势，他心里数着时间，还有多久才能把张桁勒晕过去，然而他才数到30，右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逼得他撤了力气。张桁被曹焕这么往后一带，腰间的手枪飞了出去，他伸长了手够不着，只能龇牙咧嘴地掰着曹焕的腿，他是有备而来的，鞋袜间还藏匿着一把军刀，他费了力气把自己脚弯过来，一把抽出军刀刺进了曹焕的大腿。张桁一脱离束缚，立刻单手撑地弹跳了出去，他捡起地上的手枪，回身一脚踩在捂着腿往后退的曹焕胸口，他将枪口朝向曹焕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
“我知道了！”
秦诗猛地掀开了小隔间的门，门撞在墙上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实验室里三人还在翻箱倒柜地找提示，一副恨不得把实验室翻过来抖一抖的架势，闻言都还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向秦诗看来。秦诗此时激动得很，组织不好语言干脆就不说话了，拿着手机跑到实验室中间，狂向三人招手，让他们看屏幕。
“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了，是余了的微信签名！”秦诗指着余了朋友圈页面那头像底下的签名道，“刚加上她好友的时候，我点进来想看看她朋友圈都发些什么东西，无意中看到过这个签名！”
那签名的全貌是：
“(-h2▽2/2m+U)Ψ=EΨ，我的解是___”
“什么玩意儿？”
莫达拉一脸扭曲，头一会儿往左歪，一会儿往右歪，似乎看的角度不同，就能获得新的打开方式一样。
“太深奥了，你看我都没好意思问。”陈弥往后退了一步，他拿起手机，又把手机放了下来，“我就是想上网查，也不知道这公式该怎么打出来。”
“是薛定谔方程式。”
谭北海说道，他虽知道这是什么，但也只是知道，具体说不出个一二来，更别提所谓的“解”是什么了。
“薛定谔？就那个把猫弄得半死半活的？快快快，弥勒快查。”
莫达拉跳到了陈弥边上，搭着他肩膀看他搜索薛定谔方程式。陈弥直接找了百科，从头滑到尾，愣是一个字都没看明白，莫达拉也是同样的情况，伸手把百科滑到顶，再从头看了一遍。
“这根本没讲到解啊。”
“有解，但非常复杂，我不觉得用键盘可以打出来。”
谭北海和秦诗也在低头查资料，秦诗更是找到了某个大学发布的相关课程PPT，看了三页，她果断退了出去。
“这样这样，我认为这个电脑的密码本来应该不是这个，如果有微信签名作为提示，那说明余了这密码就是面向我们的，她应该明白我们的水平，谜底不会是很繁琐的东西，应该是某个跟薛定谔方程有关系的东西，我们要不查查有什么相关的俏皮话啊，段子之类的。”
莫达拉看着一堆数学符号脑仁疼，他往电脑边走了几步，背靠电脑桌，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秦诗有些怜悯地看看莫达拉，继续查自己的，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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