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到人么?他们应该分开走了,阿波说前面就只剩个小娘们了。”
“没,哎老子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还头疼,没空跟这帮小崽子玩捉迷藏,我看就应该到楼下去,前后门堵着,就不信他们还不下楼了。”
“你他妈喝酒喝坏脑子了吧,这里闹市区,你是屁股痒了想进局子了?”
“呸他妈的你才脑子有毛病!给那老**做事这么积极干嘛?有钱拿还是怎么的?如果不是他管不住他手上的人,我们至于丢掉海边那个仓库跑到鸟不拉屎的山里去吗?我当初海风吹吹茶喝喝多舒服啊,现在天天被虫子咬!”
“……”
曹焕绷紧了神经,但强迫自己分出一丝注意力去仔细听对话内容,在听到他们提起海边仓库时他全身肌肉都收紧了,这帮人——或者余了称他们为“执行者”的人——他一直以为最多是与那个所谓的“幕后”有着不可告人的利益关系的黑社会那一挂的人,没想到竟然是毒贩,不仅事态的严重性增加了,而且这些人必定个个都是亡命徒,不免让一直生活在和平中的曹焕有些背后冒汗。电话那边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应,外面的人也没有说话,这让曹焕不自觉地咬紧了牙齿,生怕是门外那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哎行不说了不说了,我就一事很奇怪,那老娘们不是把U盘抢回去后就跑了么,车子都烧光了,要能找到估计也用不了了吧,这老头干嘛还让我们天天守在这里等这几个小瘪三啊?”
“我知道个屁,说是一定把藏备份的地方告诉他们了,说我们不干就怎样怎样跟个疯子似的。”
“呵,我看是老年痴呆疑心病,怕自己活不到退休,恨不得我们天天在外面给他卖命,我呸,二十年前那是没办法,现在我们做事还用靠他?也就陪他玩玩……”
二十年前……
曹焕心里重复说了一遍,手隔着衣服口袋无意识地拽紧了里面的电子狗。那人可能是抽完了一支烟,终于离开了原地向另一边的逃生通道走去,鞋子踩在地毯上发出的“嚓嚓”声越来越远,曹焕已经听不清楚电话那头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待门拉杆开启又闭合的声音响过一轮后,这层楼又恢复了寂静,但他不敢掉以轻心,继续保持了一会儿战斗姿势,直到陈弥最先憋不住从竖柜里跳出来。
陈弥一把掀开清洁车上的布帘,席地坐了下来与曹焕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陈弥看着曹焕,似乎纠结着想问什么,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吸气吸得肚子都快抽筋了。”
“恩,帮我把这块毛巾剪开吧,我做个护膝,跑得腿疼。”
曹焕松了口气,他并没有准备好要怎么避开要点把眼前的事解释清楚,幸好陈弥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从清洁车里爬出来,随手拿了一卷白毛巾给陈弥,顺便从手上的物证箱里拿了把小剪刀递给他,让他帮忙剪成长条状。曹焕自己则是把裤腿卷到右膝盖以上,将长条毛巾裹上膝盖,又用物证箱里的绷带缠了一圈绑好,算是做好了一个简易的护膝,他扶着清洁车站起来伸了伸腿,感觉还行。
“我们从进来的楼梯上去,去找余了。”
“我觉得余了说得对,他们人多,我们分开行动比较好,我从那边楼梯上去。”
“……”曹焕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什么分头行动,这在团体战里本就是大忌,可现在这不是游戏,他也不是队长,无法掌控全局,看着陈弥一脸拼命想让他放心的表情,他实在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把口袋里的电子狗塞进陈弥手里想让他带出去,“一旦被发现,别正面对抗,马上跑,你别上楼了,往下走,余了我去找就好,我们三个能跑出一个是一个,跑出的马上去报警。”
总不能叫那帮王八孙子一直得逞。
人一旦生起气来,确实就会有一股热血往脑上冲,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现在曹焕的恐惧情绪就已经被愤怒取代,脸上杀气都隐隐浮现了出来。
“好的,老大你也小心。”
两人蹲下|身子走出布草间,碰了碰拳后,向着相反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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