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喜欢这个叫法的，很可爱。”
“啊……嗯。”
曹焕感觉到脸上瞬间热了起来，赶紧把头往下，躲进碗里的粥冒出来的白雾中。
“看你吃东西，总觉得特别香。”
“啊？”曹焕刚一大口粥塞进嘴里，腮帮子立刻鼓了以来，闻言小心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不好意思地小声问了句，“是不是我吃相不太好看啊……”
“不是不是，是真的看起来很香，即使你是吃不喜欢的东西，皱着眉头不开心地嚼着的时候，看起来也让人觉得吃的东西应该很香，至少对于食物来说是值得了。我以前不愿做这些是怕想起来以前，但现在再做的时候总会期待你等会儿吃这些时候的样子，所以我以后能一直给你做吗？”
曹焕愣了，拿着勺子反应不过来，一脸惊讶地盯着谭北海。
“我……不是……你等等……”
谭北海自己说完后也无法再保持冷静了，他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边上餐椅的背后，又用手拉松了领带，顺带着把自己的大背头揉散了，他做完这一切还无法平静下来，朝曹焕摆摆手，欲言又止，随后干脆双手捂了把脸。
一时这个空间里安静无比，曹焕机械性地挖了一勺粥塞进嘴里，嚼着带着鸡块的米饭时，想着自己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吃东西，但他就是想做点什么事来缓缓。
终于，谭北海放下了捂着脸的双手，改为了手肘撑在膝盖上，交叠着握在一起。
“我昨天…后来脑子有点混乱，以为看到的你是幻觉…我其实没有打算那么早就、就说出来，我没谈过恋爱，但喜欢一个人这件事真的就像是本能一样，我控制不了。我有好好想过一段时间，在我看来，说再多话不如用行动表示，但我做的还不够多，至少现在为止都不够多，不够我有资格来跟你说明心意，不够我有资格来期望你的回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要求你先当没听到过，或者是如果你并没有想法我们就还像往常一样相处，那都不可能，你知道不可能，我也知道不可能，所以……”谭北海坐正了身体，两手恭恭敬敬地轻搭在大腿上，他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又整理了下衣服，把拉松了的领带给系了回去，这一系列动作牵动着曹焕的神经也紧张了起来，不自觉地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也跟着坐正了，对面对直视着谭北海，“我想正式地跟你说，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那话怎么说来着，能够两情相悦的都是奇迹，今天，这个时刻，曹焕感受到了一回奇迹降临。当谭北海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节，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像个大可怜一样正坐着听候曹焕发落时，曹焕的鼻子从中间段开始，酸意蔓延了开来，酸得眼眶都红了，在他想抬手随意抹一把之前，谭北海已经眼疾手快地捧住了他的脸，用拇指轻轻地在他眼下擦了擦，然而在曹焕还没有动作之前又迅速地撤离了。
“我现在随便碰你是不是不太好，对不起。”
刚还伤春怀秋眼泛泪呢，这会儿曹焕憋不住了，直接笑了出来，但总觉得在这么正经的谭北海面前笑，好像在嘲笑他一样，便也学着他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端端正正地坐直了。
“我也想的是，先追你，再表白，可我做得不好，断断续续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差劲了。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郑重地跟我说喜欢我，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也喜欢的人，所以……你随便摸，怎么摸我都行。”
曹焕说着说着语无伦次了起来，希望时间能倒转回几分钟前，让他组织语言再重新说一遍。
“你追过我？”
“啊，我就说我做得太差劲了，你看你都不知道。”
“那我……”
“我知道啊，约我看电影不是因为票剩下了吧，那天你是不是故意穿的毛衣？因为我也有一件，万一我也穿了，就是情侣衣了对不对？还有去警犬基地也是因为我喜欢狗，所以特意安排的吧？”
“嗯，嗯……还有游戏……”
谭北海因为自己的小伎俩都被曹焕看穿了，不但没有失望，反倒一脸拼命压住的窃喜，还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而几秒后他又像是突然被惊吓到了，猛地抬头看向曹焕。
“你刚才说‘是我也喜欢的人’……？”
“哎，就是你啊。”曹焕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紧张的，但在场有个比他更紧张的人在，他就紧张不起来了，他站起身，把椅子搬到谭北海面前坐下，执起了他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就是你。”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同时都笑了起来，谭北海反握住了曹焕的手，大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抚了抚。
“还吃吗？”
“吃，怎么不吃，这么好吃，可不能浪费了。”
“嗯，吃不完的打包带回去也行。”
曹焕转了个身侧坐在椅子上，面向餐桌，把自己的碗拿过来继续吭哧吭哧地嚼着，他挪了挪屁股，往谭北海那边坐了点，没了椅背的遮挡，差一点就能直接侧靠近谭北海怀里了。
“对了，你说实话，早上的白粥真的好吃？”
“是真的，你熬得很浓，米汤很稠，我喜欢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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