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盖完章了！我要过来了！30分钟后到！谭sir我来了！”
过了五分钟，莫达拉甩了一条语音过来，听起来又急又喘，背景音还有哒哒哒的跑步声。
“你小心开车啊。”
曹焕回过去了一条，听莫达拉这急的，再加上他好几天没怎么睡觉，怕他疲劳驾驶。
“我有司机！放心。”
曹焕几乎是每过五分钟就要往门口走一圈再回来，秦诗时不时就能见到他，已经彻底看烦了，叫住了他。
“你别忙活了，他们回来了我打电话给你好吧？能让我安安静静看一集电视剧吗？”
“这不，不好意思再麻烦你嘛。”
“少来，滚。”
“秦大小姐万岁！”
曹焕这么走来走去，说到底其实也是紧张闹的，得通过这种多动的方式来缓解，走了这么几趟确实效果显著，便欣然接受了秦诗的提案，毕竟风险挺大，万一走来走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他们回来，被沈利看见了可不太好。先前曹焕跟谭北海讨论过他们的处境，自从上次差点命丧深山后，似乎就没再遭受到明显的恶意，他们曾试图分析这帮所谓有权有势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但毕竟不了解这帮人的情况，最终还是无法得出一个结论，现在有了沈利这样一个参考，好像能稍微看到点眉目了。曹焕和谭北海觉得自己这样身份的人，对沈利这种有地位又心高气傲背景深厚的人来说，就如蝼蚁一般掀不起大风浪，沈利不会拿正眼去看他们，若是没引起沈利的注意，沈利说不定很难想起还存着他们这么号人，然而一旦他们跑到沈利眼前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们会被当做是什么秽物般，容易被沈利在厌恶之下清理掉。虽没有确实证据，但曹焕和谭北海也基本能确定沈利一定跟他们在山上的遭遇有关，没有再赶尽杀绝，有很大可能是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就像对待那种随处可见的小飞虫，不会花大精力去对付一样，既然他这次似乎是针对叶主任，没有主动来找自己麻烦，曹焕想自己还是安安静静不要去送人头为好，以免多生事端。曹焕一边等着莫达拉和谭北海的最新消息，一边等着叶怀国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恨不得长了千里眼顺风耳。
“叮铃铃——”
正值聚精会神之际，曹焕被桌上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几乎是瞬间就接了内线电话。
“曹大爷，人回来了。”
秦诗压低着声音说完就挂了电话，曹焕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们去吃饭到现在还没过一个小时，假设莫达拉开得够快，30分钟内到了检察院，办手续的时间就算他是用跑的，花个10分钟总是要的吧，还得从检察院再赶过来，根据曹焕自己的经验，红灯全闯一刻不停最少也要20分钟，时间太紧了。曹焕在群里把这帮人吃完饭的消息发了过去，便往门外走，躲在墙后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2分钟前刚交到他们批捕科手里，正焦急地在接待室抖腿等待中。”
莫达拉这语音发得气喘吁吁的，估计还真是全程能跑则跑。
“辛苦了。”
沈利和他带的人在叶怀国的办公室稍作休整后，差不多就要开始参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余了正坐在秦诗的位置上，手上拿着个相机转椅子玩。
“过誉了过誉了，没有你们的信任，肯把案子送过来，我也做不到今天这么好。”
主任室的门打开了，叶怀国走在最外面，把住了门，让里面的人出来。曹焕往里缩了缩，确定他们应该看不到自己后，把最新消息发在了群里。
“那也是你们自己能力强，才把握得住机会啊，今年都已经拿到CNAS验证了，算是我们省里为数不多的顶级实验室。”
叶怀国身边的一个人说道，动作上看起来他跟叶怀国的关系应该是这几个人中最好的。
“文书这方面可以说是你们一家独大了，一年两三千个文书案子，谁家有这么大的量啊，在安湖，提到要鉴定文书类的，谁不是第一个想到中华公义。倒是现在搞什么公平分配，摇号来决定哪家做，有时候摇到一些不太靠谱的小所，你说不送过去吧，摇号是网上公开的，没法自行决定，送过去吧，万一做错了会大大延长案件审定的时间，我们肩上可也是有结案率的担子在的啊。”
“说的是，所以我提议大家来参观下他们的实验室，也好给其他的所有个参考，提高自己的水平。”
沈利往前走了一步，笑眯眯地说道，曹焕只觉得沈利一脸说不出的阴险，他搓了搓胳膊摇了摇头。眼看着一帮人跟着进了实验室，曹焕也从墙后出来了，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实验室只开了半扇门，正好可以让他背靠在另半扇门上挡住身体，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副主任是最紧张的那个，一直拿着张餐巾纸擦额头，时不时附和两句叶主任说的话。
“这是我们正在做的实验，”叶怀国指着实验桌上放着的一排本子，每本本子上面都写有一行字，每行字下面都写着用的笔型号、品牌以及书写时间，“现在文书类的世界难题就是书写时间鉴定问题，最早写的那本本子距今已经三年多了，最新的那本是上个月写的，每过一个月我们都会做一次碳元素测定，现在能把范围缩到六个月以内，争取今年再有个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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