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看这个监控吗？”
谭北海走到院长室监控的屏幕前，这个监控是安装在窗户上方的，正对着门，能把进门的来客看得一清二楚。
“行，我看看，院长室监控编号是……33，然后这个按钮是前进，这个按钮是倒退。”
“好，谢谢。”
谭北海输入了要操作的监控编号，点了几下倒退按钮，屏幕上以最高16X的速度往回倒，由于过去几个月了，他们等了能有好一会儿才倒到除夕那天。
“要看这么前面的啊？这监控是三个半月删一次，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再过几天可就没了。”
等屏幕上出现了曹焕和谭北海的时候，谭北海按下了播放键，影像重播了当时两人去找黄院的场景，本来院长室就不大，两人脸被拍得很清楚，就连曹焕拿出吊坠时吊坠的样子也能看清。
“赖师傅，那个警察进来这里哪个监控可能拍到他？我们想看看。”
“我看看，大门口一个，和我安保室门口一个这两个可以，编号是01和02，这两个。”
赖师傅把监控屏幕指出来给他们看，帮他们把监控的时间倒回到了初二的下午。
“就这个人。”
赖师傅指着屏幕上一个戴着警帽的人，这个人看起来非常有意识，一直压着帽檐，避免监控会拍到他的脸，曹焕尝试了几个角度的暂停都看不到他的脸，两个监控都是这个情况，要么太远太模糊，要么脸被帽子挡住。
“赖师傅我们能拷一份吗？”
“这个……”赖师傅有些纠结，他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行吧，别人谁来我也不可能给，但我反正相信北海你，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们坐会儿，我拷给你。”
在赖师傅拷监控视频的间隙，谭北海和曹焕说道：
“待会儿拷完了你拿回去，让余了试试看处理下。”
“……好的。”
曹焕不是太愿意单独接触余了，在中午感受过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后，总觉得对方可能也不会愿意接受他拜托的事情，但他懂谭北海的意思，跟余了合作是现在他们能多把握一点信息的唯一办法，他们在明处又知之甚少，处境非常尴尬，多一点信息就能更好地了解现状，保护好自己。
天黑后温度下降得就有些快了，从安保室出来的时候曹焕打了个哆嗦，还好天是晴的，一轮大月亮明晃晃挂在天上，明天也会是个有太阳的好日子。
“一起去吃点东西吧？你中午最后都没吃多少。”
曹焕中午随便点了个的是蛋包饭，那家咖啡馆不知道是不是放错调料了，本该是淋在蛋包饭上面的番茄酱变成了韩国辣酱，曹焕不是个能吃辣的人，秉持着浪费可耻的理念活生生吃了一半，实在是下不去口了，还好办公室里有陈弥这个移动零食储藏机，下午的时候不至于饿死。能跟谭北海再多待会儿是曹焕求之不得的，他没多推辞就答应了，两人一合计，还是决定去那家海鲜面馆。中午曹焕过得浑浑噩噩的，最后那顿还是让谭北海请的客，他无论如何都想要晚上请回来，谭北海说也奇怪，一下了法庭就变成了个不太善于争辩的人，他说不过曹焕，看他一直坚持，也只好答应了让他请，曹焕得了应许高兴得很，早先那股拘谨劲儿都随之不见了。
海鲜面馆仍然生意火爆人山人海，不论堂食的人，外卖订单提示音也不间断地在响起，朱姨是从过年后开始了外卖的生意，没想到订单量超大，她对机械还不太懂，开了一个月外卖就有点招架不住了，打算过段时间把外卖服务关了。谭北海和曹焕进门的时候看到了个熟悉的背影，曹焕想莫达拉当时说余了是“人群中最亮的仔”真是一点没错，这么多人他一眼看到的就是余了，余了面前站着黄园生，黄园生一副努力想着什么但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曹焕走近了才听清两人在说什么。
“你看看是菜单上哪个？”
黄园生拿着塑封的菜单给余了看，余了扫了一眼，摇摇头道：
“看不懂？”
“……要不你再描述一下吧。”
“贝壳，能理解吗？”
黄园生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和这样的。”
余了用手比划了下，别说黄园生了，是个人都看不懂她比划的是什么。
“等等等等什么？”
“那种小的hard clam，那种……哎。”
“我们重来一次？”
这对话看样子这样下去是没完没了了，谭北海上去打了个招呼，黄园生对谭北海的到来特别开心，暂时把余了丢在了一边。
“哥你现在怎么每次来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了！”
余了也看见了他们，她把曹焕拉了过来，抢过了黄园生手里的菜单给他，自己则直接往地上蹲了下去。
“你帮我点，好费劲，麻烦死了。”
“你们认识？”
黄园生在三人间来回看了一圈。
“嗯，我同事。”
曹焕看了看蹲在地上研究水泥地的余了，完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姐妹什么的，中午那个浑身是刺的其实是另一个人，他脑子里蹦出一句俗语“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余了似乎注意到了曹焕在看她，抬起了头，抱怨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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