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院回到院中，徐诚轻手轻脚又洗漱一番，这才回到房间。
借着昏暗的油灯，他拿来沙盆默写着这三天晚上学来的字。
他知道自己不聪明，还有点笨，人笨就用笨办法，那就是反复地练习加强记忆。
乾先生对他说过，虽然勤能补拙，但若是方法与方向不对便是徒劳而已。
今晚乾先生让他背的文章百来字，不是很多，大多是他原来学过的字，因此他边默背文章，边默练文章里的字。
有效的方法与勤奋的练习，这才是正确的路，若是像他原来那般没头苍蝇地练习，恐怕也只能算是事倍功半，要走很多弯路。
但有了有效的学习方法，那就是事半功倍，这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让徐诚知道一个道理，凡事都有方法，也得讲方法，切记不能蛮干与不动脑子，他很是期待明天张掌柜教他武艺功法。
若是他也懂得练习武艺的方法，他就会更有信心。
当再次翻开那本破阵子时，徐诚比起前些日子又有了一番领悟，这或许是因为他识字又多了一些的缘故。
虽然他依旧是除了聚灵阵其他的都看不懂，但至少看字不像以前那样两眼一抹黑，除了个别生僻字，他基本能看懂书里边的字，不管是大字还是那些蝇头小字。
“凡阵者须有五行之数，有生有死，有启动之阵眼，方可运行，灵气不定，引来用之，身为阵眼，无需灵石，是为聚灵阵。”
徐诚用破解的聚灵阵规律看着书中的这段文字。
虽然他还不知道灵气与灵石是什么，但却已经猜到了几分，聚灵阵与晕人大阵那能感受到的凉意与看见得旋风或许就是灵气。
只不过这灵石，他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或许就如同他没摸过银子一般。
徐诚挠了挠头，这写破阵子的人还真会给他出谜题。
聚灵阵的意思他已经知道大概，可这何为生门，死门，这又何为阵眼?
看天色已不早，徐诚吹灭油灯躺在床上，脑海里的十二品青莲古灯也是毫无头绪。
他觉得，不光是破阵子里的内容是阵法，就连破阵子本身可能就是一个阵法。
谁规定除里边的内容可以是用阵法的方式写，而这破阵子本身就不是阵法？
他脑海里出现十二品青莲古灯，而那些能组成青莲古灯的直观插图却是有了异样。
或许正是因为，他触发了这本书的阵法而改变里边那些直观插图的结果。
现在除了他，就算其他人懂得阵法也能看懂破阵子，恐怕也再无可能在脑海里组成十二品青莲古灯，因为阵法已经被他给无意破解。
但他是如何触发这本书的阵法的？。
这让他又有些想不通。
还是先把聚灵阵与晕人的组合大阵弄明白再说，或许弄明白了书里所有的内容，就会知道答案。
可是书后边少了几页又会是什么？
第二天，天还没亮徐诚就起床，今天张掌柜要教他练习武艺，这让他很是兴奋。
说实话，有几个少年没有大侠梦，即便没有大侠梦，也想有一身好武艺，这样也好揍人，而不被人揍。
徐诚让自己尽可能平静，张掌柜教他武艺，他还没学有什么可以好兴奋的，学武艺得吃苦，他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即便是将来习武学有所成，他也会时刻提醒自己，因为他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绝不能忘了谨慎。
当他来到院子的时候，发现张掌柜已经在院中等他。
他连忙上前恭敬见礼：“学生徐诚，见过张掌柜。”
张掌柜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说道：“跟那乾书呆子别的没学会，你倒是学会了这些虚礼。”
徐诚笑了笑，虽然张掌柜这般说，但语气里却是没有责怪的意思，他知道若是张掌柜答应教他就不会在意这些虚礼，若是不想教恐怕跪个三天三夜也没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特点，张掌柜不拘小节，乾先生看重礼数，而他恐怕则是会经常犯浑。
“这武学一途因人而异，有内外之说，这内便是炼内家功法，就是所谓的内炼一口气，这外便是炼外家功法，就是所谓的外炼筋骨皮，你说说，你想炼内还是炼外？”
张掌柜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徐诚。
徐诚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是内家功法与外家功法，但多少他还是听说过一些，虽然他想内外兼修，两者都选，但张掌柜都已经说，因人而异。
“回掌柜的，我虽然两样都想学，但我不知道自己适合学什么，还请掌柜的指点，掌柜的教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
徐诚老实回答。
张掌柜哈哈一笑：“既然你内外都想学，我就内外都教你，我教你的虽然算不得什么高深武学，但若是你能学有所成，我可以保证，你在这世俗红尘里将来会有一番名声，至于成就，那是你自己的事。”
“多谢掌柜的。”徐诚闻言连忙叩谢。
他心中喜不自禁，至于名声什么的，他现在还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学武艺保护自己，还有保护家人。
张掌柜抚须接着说道：“若不是你跟着乾无涯学会了认字读书，这内功你还真学不了，可见乾无涯是你的机缘。”
“内功须知晓经脉运转，懂得领会，若是大字不识，文章不懂，那些深奥的内功口诀，即便口传，莽汉愚夫所学也只不过会皮毛而不懂精髓。”
“外功虽然看似粗浅，莽汉愚夫可学，但若不懂得打熬筋骨之法，强身健体之根本，所学将来也只不过是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打手而已。”
徐诚悉心听着张掌柜的教诲，若说乾先生是自己的机缘，那张掌柜也一定是自己的机缘。
能来镇上遇到乾先生与张掌柜是他的机缘。
但这机缘却是大哥给他的，也是家人给他的。
如果没有父母的教导，大哥也不会因为实诚而被张掌柜看中，大哥关爱他这个弟弟，为了家里，这才把机会让给了他。
他为了家人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而去发奋学习抓住一切机会。
正如乾先生说的机缘因果那样，虽然因果机缘不是注定，但却是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徐诚知道自己的初心是什么，他不会忘了这个初心，那就是，让自己与家人将来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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