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十指连心,整整一夜田坤硬生生被疼痛折磨的无法入睡,他甚至有一种手掌和指节几处正在被火灼烧的感觉,这滋味真他妈难受,用胳膊撑起身体,黑暗中他靠坐床头,再也无心睡眠,看向同样一片漆黑的窗外,他又一次想起了孙哲浩。
记得有一回警校演练,他也是伤了手,连续肿了好几天,孙哲浩来看他时,心疼的眼都红了,买了瓶白酒,上火用老家土方法给他擦了半个多小时,这活儿费力,一趟下来,孙哲浩一脑门一身的汗,他还笑着安慰自己:“我知道疼,忍忍啊,这要不用力,你手得肿上半个月…”
田坤永远不会忘记他边喘着气边用力仍不忘安慰自己的模样,傻呵呵的笑脸,光看着心都能化开。每次来学校看自己,他还总会带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没吃过的小零食,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还有那台保留至今的手机…
那是田坤第一台能拍照的智能手机,和孙哲浩第一张合影就是用它拍的,因为自己笑得羞涩,孙哲浩非要设置成手机封面,手机里面还存了很多他们的曾经,每张照片,每条信息,都是支撑田坤一路坚持走到现在的记忆,所以,田坤其实挺感谢李伟的,那个人情欠的很值。
想到李伟,田坤下意识的笑了笑,这个人看着挺二,也呱噪,一开口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可看得出是副好心肠,就是有时热心的有点过头,这一点,田坤到现在还在习惯中。
不过说来也奇怪,几个小时前李伟带着东西返回医院时,那个一直嘴不停的小唠叨竟然变得安静内敛,把事儿交代了两句,喂他吃了点东西就说要先走,现在想来,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反倒让田坤不习惯了。
莫非….陆衡那边有什么情况?
想得太多,竟渐渐分散了疼痛,田坤不知何时慢慢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窗外一束和熙的阳光照进病房,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
一大早,李伟办了两件事,一是熬粥,生平第一回熬鸡丝粥,为英雄熬的,熬得极为用心。二是和单位请假,大丈夫说话算话,说当护工就得认真当一个称职的好护工,两件事办得漂亮妥当,除了晚上没睡好,黑眼圈有点影响门脸外,他觉得这个早晨自己很有成就感。
快到医院时,打了个电话给简铭,问了问陆衡的情况。现在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他想着一会儿给田坤送了早餐后,一定要去换简铭休息休息,昨天简铭面如死灰的样子,还挺替他担心的。
哎,也就他李伟,平时没啥大事大家都觉得他烦吧,这关键时刻,谁有他靠谱?就问还,有,谁?李伟突然觉得自己就是社会主义必不可少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太特么给力了。
带着一抹自豪的微笑,他走进田坤的病房。
“诶诶诶,你在干嘛呢?”一进门就看到田坤支棱着身子要下床。
“我…就想上个厕所。”对方说得有些难为情,事实上从醒来就想去了,一直在犹豫怎么完成这项伟大的工程,实在憋急了,决定豁出去,就用白爪子试试吧,还正下床呢,被刚进门的李伟一吼,差点没摔回去。
李伟把大袋小袋往床头柜上一搁,伸手就去搀田坤,“来来来,您小心点,手用不了力,容易失重。”
“啧,不用,我下床没难度。”田坤看着一脸瞎紧张的李伟哭笑不得。
“没难度刚才谁差点摔了?”李伟斜眼瞅他,调侃。
我特么那是被你吓得好吗?这句话田坤没说,实在不好意思打击一个充满爱心的好人。
胳膊搭了李伟一把,立在地上后才开口:“谢了。”说罢就要往洗手间去。
“喂,…你一个人?”李伟很诧异。
田坤点头嗯了声,没停步。
李伟跟上,挡住他再一次确认:“你确定你行?…你打算蹲着?”
一句话差点没让田坤当场尿了,他真的不理解某些人的脑洞怎么可以这么张狂。
“我是手伤了,不是没手了李伟同志。”田坤侧身移步,不想再搭理**。
“不能碰手,喂,医生说了下次换药前你的手不能碰任何东西。”李伟煞有其事的严肃提醒。“你听到没?”他上前凑他肩头,“…要不…我帮你吧。”这句很小声,话尾甚至还有些难为情,其实吧,这要换了别人,李伟不会说得这么小心翼翼,可他知道田坤是GAY啊,自己身为同性帮他解裤带儿这事儿,怎么说也觉得不妥,像耍流氓似的。
田坤停步,侧头看了看他,愣了几秒。
完了完了,真把我当流氓了。李伟竟然有点脸红。转念一想,不对啊,田坤并不知道自己知道他是GAY啊,瞎心虚什么?
他尴尬地咽了咽口水,真诚道:“我”指指自己,“我就一护工,你别不好意思,现在只要你别碰你的手,要我干啥都行,再说..”他顿了顿,“都是男人,害啥臊啊。”后面这句全靠表演,说完还发出他招牌式的憨笑。
顷刻,田坤表情复杂的哼笑了一声,突然抬腿就进了洗手间,声音留在了空气中,“行,来吧护工。”
这突然爽快的,李伟反倒羞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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