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是六年前的大一思修课本,大部分大学书本一年一换,不出意外的话书本的主人应该是五年前的准大一新生。”
他将书本翻开,果然看到了第一页的姓名和学号,姓名正是谭肆月,学号前几位是2014。
字迹娟秀,笔记工整,越往后翻,陆御心中的压抑感越重,因为后面的书本上用粗糙的煤炭密密麻麻写着两个字——“救我!”
后几页还有火烧过的痕迹,从另外几本来看,这书很明显被人扔到了火炉里烧过。
“不是!这什么情况?”王麻看着书上的字迹,心里有些发毛。
回想起之前遭遇的事,陆御心中有了个大致的猜测:“这里家徒四壁,男主人明显是个穷困潦倒的农民,甚至连个好点的电器都没有,这本书的主人叫谭肆月,会不会就是自杀的女人谭月儿?”
“谭月儿长相漂亮,白白净净,但偏偏是个哑巴……”陆御手指摩挲着纸张,突然明白任务提示的含义。
——“我将信件深埋地点,埋在肮脏的木板下,那里满是潮气和蛆虫,如同我丈夫被啃食寄生、恶臭无比的心脏。”
“肮脏的木板下,对她而已,最肮脏的木板莫非是……床板?”
屋子不大,客厅里面就是卧室,推开卧室后能看到坑坑洼洼的土地地面上洒着大片白灰,白灰有些脏,很明显是很久之前洒的。
顺着白灰向上看去,那正是一个横在房梁上的木架,这里应该就是谭月儿自杀的现场。
看了眼手机上的弹幕,上面都是一些水友的感叹,没什么重要信息,将手机放在桌面,陆御回过头对着王麻道:“把床搬开,我怀疑里面有东西。”
“行,那兄弟咱们速度快点,我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生。”
木床上还有大团发霉的被子,王麻用木棍刨到了地上,张开后里面窸窸窣窣爬出了不少的蟑螂。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絮絮叨叨骂了几声。
二人合力,木床很快被搬到角落里,床下的杂物展现在二人眼前,各种破烂的鞋子和瓶瓶罐罐堆砌在角落里,顿时恶臭扑面,蚁虫外涌。
陆御拿起锄头四处刨了刨,不久后,果然在杂物下面看到了凹凸不平的地面。
“这里面恐怕有东西。”
陆御伸出手摸了摸地面的泥土,泥土下面能零星看到几只白蚁。
“我说兄弟你是真的稳,这种环境你都不恶心,你不会也是做死人生意的吧?说实话,你是不是火葬场工作的?”
“不是。”陆御扬起锄头,对准凹凸不平的地面重重挖了下去。
东西埋的并不深,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木匣子,那匣子上爬着密密麻麻的白蚁,一股恶臭从匣子底部向外蔓延。
“果然在这里!”
欣喜之余,陆御向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对着王麻道:“手机拿来,把摄像头对着木匣子。”
“好。”王麻捏着鼻子拿起了手机。
恶臭阵阵,蛆虫遍地,陆御也不嫌弃,小心翼翼将木匣子取了出来。
而在匣子底部是一只被啃食稀碎的白骨,上面基本没什么好肉,就只能看到关节处还有黏糊糊的筋脉和不明的组织液,单看白骨形态的话,能依稀分辨出这是一个人的脚骨。
王麻瞪大了眼睛,欣喜万分:“这……这不是那男人的左脚嘛?”
“对,你也算没白来。”说话间,陆御已经打开了木匣,不出意外,木匣内是一沓有些发黄的信件。
信封的日期最早从15年开始,最晚在今年结束,足足有几十份信件。
挑了最早的一封信件打开,里面是一张写满字的白纸,信件上的发件人是谭肆月,收件地点是距离山溪村五小时车程的素兰市。
看着信件上的内容,陆御找了几句重点内容念了起来:
“被拐走后,身上钱和身份证都不在了,书包里只剩下几本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跑,我不认识路,那畜生说嫁谁都是嫁,我是他花了一万块钱买的,我怎么求他们他们都不肯放我走,他和他哥一起打我,一起把我绑在了床上,我快要发疯了,我真的快要疯了!”
“爸妈,救救我,救救我!我住在一片果园地旁边的茅草房里,周围的村民根本不管,我求他们带我离开,他们却瞪着我,打我……”
“所有人都维护着那个畜生,这里的人都是疯子!都是披着人皮的疯子!”
“我能逃跑吗?我想跑,可以根本找不到路,我跑到半路就被他们抓了回去,被打,被跟着,我身上都是伤口,我偷偷摸摸跟着几个村民,总算找到能寄信的地方,我有希望了,你们会来找我的对吗?”
收好第一封信,陆御打开了第二封信:
“为什么你们还是没来找我,我想回家……想回家!”
“他烧了我的书,把我扔到猪圈里,我干着活,我第一次体会到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机器,一个花了一万块钱买来的机器。”
“村里还有别的女人也是买来的,她们都有了孩子,有一个姐姐告诉我路,我顺着路跑了一半,我看到了山下的镇子,还有一所小学,可是明明就那么近,就差一点,我拦下了一辆车,但还是被他们抓回去了,又是一顿暴打。”
“这一次明明就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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