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
他禁不住闷哼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片刻后,王子略显笨拙地抬起右手,一道圣光在身体上闪过。
………………
“影月氏族永远不长记性!”
盲眼剑圣长刀一挥,看也不看化为一道紫烟的地狱守卫。
“蛆虫,就该永远待在下水道里。”
哪怕面对阿尔萨斯,兽人的脸上也未曾呈现出这样的表情。
愤怒,不甘,仇恨和淡淡的追忆。
长刀只是迟疑了刹那,便义无反顾的刺穿了术士的颈椎,剑圣一声轻喝,握住刀柄轻轻一搅,俯身拎起兽人术士枯瘦的头颅,挂在了身后的战旗上。
鲜血顺着术士首级的断茬洇在血红的火刃战旗上,这杆旗帜早就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只有中央那环绕着火焰的狰狞长刀在夜色中隐隐流转着光华。
“第三个……”
阿姆斯默数着,尖耳轻轻抖动,转身大步走向他的下一个目标。
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掩饰行踪的意思,哪怕疾风步是火刃氏族剑圣的标志之一。
这并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战场,剑圣提醒自己。
这是清理门户的复仇……
“好猛啊……”
兽人剑圣行云流水的杀戮让地精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马库斯比他强不到哪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真的有点猛……”
同样的45级精英,这个名为阿姆斯的老瞎子和马库斯的面板仿佛差了一个版本。
在马库斯的印象里,在他见过的非领袖NPC里,单看姓名板能超过这个兽人的,只有还在肯瑞托挂编制的凯尔萨斯一个。
甚至于他认为几年前年轻的瓦里安和这个剑圣打起来,还真未必是对手。
(老骑士现在是白银之手,洛丹伦的军团长,妥妥带骷髅。罗宁这会还没发迹,棒槌一个,连老婆都打不过。剑圣的实力大概相当于普通团本boss的级别。)
“老板……咱们……撤吧……”
地精缩了缩脖子,自己这个新雇主是个疯子,早知道要和这种敌人打架,地精宁愿在地道里被马库斯掐死。
“撤个屁!”马库斯无视了失败主义谋士的意见,强行拉着地精摸向了剑圣离开的方向。
他心里疑窦丛生,兽人奴隶背后有人类势力支持他能理解,但方才这个火刃剑圣实力超卓,怎么也不像在苦牢里关过六七年的样子。
还有那些暗影议会的术士又是怎么回事?敌人队伍里面……起内讧了?
………………
“死了?”
法库雷斯特摔了杯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大……大人……”
斥候低着头,不敢触顶头上司的霉头:“那个老瞎子……是他劫走了洛丹伦王子……似乎……”
“哼……”法库雷斯特渐渐冷静下来,阴沉着脸:“我们的那位盟友野心不小啊……”
他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他想踢开我们单干?老子成全他!”
“我到要看看这条泥鳅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通知组织核心成员,执行腾笼换鸟计划。”
“可……国内还有……”斥候迟疑道。
“想陪艾登一起上绞刑架的那些家伙就随他们去吧,”法库雷斯特嘴角扯了扯,“我们去激流堡,等这片大陆真正乱起来。”
“那些术士……”见法库雷斯特转身欲走,斥候犹豫着开口。
“兽人杀兽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法库雷斯特鹰隼一样的视线让斥候浑身发冷:
“记住你的本分,去做你该做的。”
“夜还长……”
法库雷斯特望着黑暗中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拢起了袖子。
“鹿死谁手要到天亮的时候才清楚……”
………………
“顽固,愚蠢,还有那不合时宜的骄傲……”
山坳口,术士们的契约恶魔将盲眼剑圣团团围住,出声的兽人法袍边镌刻着翠绿的邪能符文,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溃烂丑陋的脸。
“就是因此,你的氏族才会衰败至此……”术士的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我说的对吧……大师?”
阿姆斯和自己的两个镜像分身背靠而立,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的声音令我感到作呕,幸好我很久前就瞎了。”
“你们这群亵渎者,和你们死去的主子古尔丹一样令人厌憎,”剑圣的话语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哪怕火刃氏族只剩一人,她的意志也会传承下去,而你们的骨头会在粪坑里烂的渣都不剩,卑躬屈膝的磕头虫!”
兽人双手将长刀立在身体正中,苍白的胡须随着夜风飘动:“火刃氏族,阿姆斯……今日斩杀背叛者。”
“桀桀……老派的仪式……”
术士并没有通报姓名,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声:“说的冠冕堂皇,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像丧家之犬一样为曾经的敌人干脏活。”
“我不为任何人工作……”阿姆斯并不打算和术士磨嘴皮子,三个身躯分别化作残影,高壮的身体如飞燕般轻盈一跃,一刀劈碎了挡在身前的地狱猎犬。
“老掉牙的招数,”术士嗤笑:“你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安心躺进坟墓吧。”
紫黑色的暗影能量在阿姆斯身周形成一道半球形的天幕,剑圣眉头微皱,横刀在胸,谨慎地撤了一步。
暗影力量的中央,一道漆黑漩涡缓缓旋转,无声无息地,虚空中凝聚出一个深蓝色的恶魔,它从漩涡中拔出粗壮的上肢,“手掌”内爆发出的拉扯力几乎扭曲了这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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