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温暖的阳光铺洒下来，几只花纹小松鼠在高大的书架间玩耍嬉戏，顶上的天窗散落着似火的枫叶，犹如《哈里波特》里邓布利多院长的办公室。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守夜人和昂热校长喝下午茶，旁边的骨瓷小碟里，是洒了点玫瑰露的松饼。
更为准确的来说他们喝的不是茶，而是酒，龙舌兰、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朗姆酒，各种各样种类繁多的酒瓶依次摆在桌子上，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酒香。
“以上就是‘青铜计划’的所有内容报告。”曼施坦因教授将最后的白皮卷放在桌上，神色恭敬。
虽然曼施坦因教授身为执行部的精英级专员，但在卡塞尔学院的两位校长面前却端不起任何的架子，作为秘党学院时代的开创者和领军者，他们大概是迄今为止果存的最顶尖的屠龙者。
在混血种的世界里，他们甚至被屠龙者们奉为神明！
“感谢你的努力和奉献，曼施坦因教授。”昂热校长露出淡淡的微笑，“现在请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和老朋友可能还有点事要谈。”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阁下了。”曼施坦因教授微微鞠躬，退出了办公室，顺带着关上了门。
昂热校长自顾自的倒酒慢品，守夜人则翻动着最后一本白皮书，微微皱眉。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安静的落针可闻。
许久。
“有什么疑惑就说出来吧，莱昂纳多。”昂热校长微微挑眉，“老朋友之间还需要隐瞒什么？”
“很奇怪不是吗？”守夜人将白皮书放在桌上，轻轻地按动了自己太阳穴的穴位，这个平时一直吊儿郎当的副校长，今天难得如此关心学院的事务。
“你是指什么？”昂热校长问。
“根据曼施坦因的回述，零在登船时氧气已经严重不足，可路明非比她登船更晚氧气却依然充足，不觉得很奇怪吗？”守夜人说。
“关于这一点，零本人也对此做出了回应。”昂热校长抿了一口杯中的烈酒，“在逃亡的过程中，路明非的潜水服发生损坏，所以零将自己的氧气给了他。”
“为什么？”
“这种事就不是我们该讨论的范围了，老朋友。”昂热校长耸了耸肩，“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责任，又或许是因为爱情。”
“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孩看起来可真不像是有爱情这种东西的人啊。”守夜人叹了口气，“那么龙王诺顿呢，他的骸骨在哪？”
“很遗憾执行部并没有找到他的骸骨，或许是水流把他冲向了大海，又或许是沉入了更深的地下。”昂热校长淡淡地说，“总之，我们已经尽力了。”
“喂，我们现在可是在讨论龙王，那是四大君王的骸骨，拥有着无限的研究价值。”守夜人叹了口气，“一句尽力了，校董会能满意吗？”
“他们为什么不满意呢，我的朋友？”昂热校长微微一笑，“我们得到了康斯坦丁的骸骨，还杀死了诺顿，四大君王的宝座上已经陨落掉了一位，如果我是CEO的话，我会在年度报告上要求给自己加薪。”
昂热校长舒了个懒腰，对本次的青铜计划下了最终的定论，“总之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我们不仅杀掉了龙王诺顿，还得到了七宗罪，根据那些炼金师们的分析，这些刀具用再生金属打造，是迄今为止炼金法器中达到的最高巅峰。”
“但我们丢了暴怒，根据《神话论》里讲述，七宗罪本应该有七把刀，其中最强的就是暴怒。”
“相信我老朋友，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不久之后就会再见到它的。”昂热校长将杯中的烈酒一口饮尽，“诺玛，通知参与本次青桐计划的所有人，此次行动被列为机密，严禁本次行动任何信息外泄。”
“明白。”温和的女声响起，原本放在一旁亮着的手机彻底暗淡了下去。
“你现在要去哪？”
“难得现在有时间，去探望一下我们的S级。”昂热校长微笑着说，“说起来，他还选了我的龙族系谱，我应该还算他的老师。”
……………………
虽然路明非知道学院里会有人来看望自己，但却没想到昂热校长会亲自来。
芬格尔在第一时间从窗户口翻了出去，作为卡塞尔学院的传奇败狗，他对昂热校长有着本能的恐惧……
“第一学期GPA4.0，这是正式成绩单，我兑现了承诺。恭喜你，历史上在卡塞尔学院实习课拿满分的人可不多。”校长把一只信封贴在桌面上推向路明非，封口上有导师古德里安的花体签名。
“这是否意味着就算本学期我的成绩为零，依然照样可以拿到全额的校长奖学金？”路明非捏了捏那薄薄的信封，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作为一名教育家，我还是希望你在我的课堂上能够多学到一点东西。”昂热校长挠了挠头，“当然，你还得补实习课论文，我帮你想了一个题目，《龙族四大君主浅析》。”
“听起来蛮有深度的。”
“不用写得很学术，你通过实践证明了两件事。首先，《冰海残卷》中提到的‘四大君主’确实存在，他们是龙族初代种，由黑王尼德霍格亲自繁衍的第一代；第二，‘王座上坐着双生子’，青铜与火之王，其实是一对兄弟。”校长说，“真是惊世骇俗的发现，要是能公开发表，那我早得诺贝尔奖了。”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的。”路明非耸了耸肩，“未来的事谁又知道呢？”
“的确，未来的事又有谁能知道呢。”昂热校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一件事，卡塞尔学院校规第15章第4条，参与行动的人不允许互相交流行动细节，行动完成，一切封存入档案。所以，那些你不愿告诉我的细节……也不要告诉别人。没问题吧？”
“你是指什么？”
“在恺撒指挥发射风暴鱼雷期间，你依旧在水下，并且没有受到龙王诺顿的袭击，这是本次任务唯一的疑点。”昂热校长盯着他的眼睛，“在这段时间里，你究竟在干些什么？”
空气安静了一下。
“你希望我把这些细节都告诉你么，昂热校长？”路明非微眯着眼，似笑非笑。
“当然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问。”校长补充，“我个人都相信你，所以我不问。”
“那么，再见昂热校长。”路明非微微点头致意。
“再见，路明非同学。”昂热校长站了起来，脸上重新恢复了微笑，“祝你这学期有个圆满的学习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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