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正修让人将丹增押下去之后,而且彝族土司阿扎赤尔也走了之后。
李二问话于李正修:“家主,难道你真的打算纵兵前去羌人的地方,实行杀戮?”
“是他们先杀了我们的人,来而不往非礼也。”
李正修被丹增激怒,自然迁怒于羌人。
李二对着李正修重重的行了主仆之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
“羌人反叛,固然可恶。不过我们即将面对,是老弱妇孺。家主对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下手,只怕会惹来非议。”
李正修先是对着李二点了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才又说。
“屠杀平民,历来为名将所忌讳。我也没有真的打算对羌人举起屠刀,不过是想用围魏救赵的计策。”
阿扎赤尔在听到可以从羌人身上捞取好处以后,表现得十分的积极。
不过一天时间,附近几个彝族村寨就集结出了一千多人。
这一千多的彝族人,和李正修率领的近千人的汉军汇集之后,就出发前往羌人的聚居区而去。
为了躲开吐蕃人和羌人,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李正修等人避开大路,选择山间小道。
“如今可算让我们抓住了机会,这次必定要羌人双倍奉还。”
这些年来,羌人一直压着彝族人一头,所以阿扎赤尔说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凶光。
李正修对着阿扎赤尔拱手:“土司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等到两人走到一处安静之地后,李正修才说出,他并不希望对留守的羌人加以屠戮。
“侯爷这是何意?羌人反叛,当杀一儆百。再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对羌人共击之吗?”
“我意图用部族受到攻击,引羌人军队回援。如此,既可以分化羌人和吐蕃人的聚兵一处,还可以伺机寻求歼灭回援的羌人军队。”
“侯爷,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战绩归你,土地、人口、财富归我。如此,方能互利互惠。”
很显然,阿扎赤尔对于李正修前后不一,有些不满。
在阿扎赤尔看来,通过对羌人聚居地的出兵,必须要能够获得好处。
李正修如今需要拉拢彝族人来对付羌人,又不想对羌人老弱刀剑相向。
李正修和阿扎赤尔的谈话,不欢而散。
川西之地,高山深谷,交通不便,地贫民弱。
越过一道山梁,一个羌人村寨出现在了前方。
李正修只是率领军队在村寨外围,进入村寨的是彝族人。
羌人妇女和儿童被绳子捆绑成一串,在彝族人的看管下,被赶出了村寨。
猪狗牛羊,和值钱的物件,也成了彝族人的战利品。
对这个村寨洗劫一空后,火焰开始在村寨中蔓延。
“大人,晋阳侯派来传书之人,在外求见。”一个东宫侍卫,进到太子洗马陈贺的帐中。
“好,让他进来。”
陈贺放下手中公文后,整理衣衫,准备接见李正修的信使。
“李二,见过太子洗马大人。”
李二随李正修从长安一起来到蜀地,所以陈贺和李二也是认识。
“晋阳侯让你前来,所为何事?”
李二对着陈贺拱手:“我家侯爷,献两份战绩于大人。同时让大人将这战绩,转交为韦重大帅。”
“啪啪”,随着李二拍手,一个俘虏被带了上来。
李二指着这名阶下囚说:“这是第一份战绩。此人名叫丹增,乃是羌人土司最为喜爱的长子。这人也是羌人作乱的始作俑者。”
“好!第二份战绩是?”
“我家侯爷联合彝族人,已经出兵了羌人故地。请大人广而告之于羌人!”
听到这里,陈贺不由抚掌大笑。
“晋阳侯如此,犹如釜底抽薪。羌人叛军在外,听闻家乡变故,必然军心大乱!”
陈贺在接见了李二不久后,就前去将情况告诉了蜀军主帅韦重。
“咚咚咚”,蜀军营地内,响起了出兵的鼓声。
吐蕃人和羌人联军,见到蜀军出站,也开始列阵迎敌。
两军阵前,箭矢射程之外。韦重和陈贺,亲自前出队伍,对着吐蕃和羌人联军喊话。
“我乃齐国检校兵部尚书、御史大夫、益州刺史、静州节度使,韦重是也。请吐蕃副相和羌人首领,出来一见。”
见到韦重直呼自己,吐蕃副相多吉和羌人土司释比,两人都不想在大军之前输了士气。因此,多吉和释比联袂也来到了阵前。
“我军近日抓获一人,想来多吉副相和释比土司一定认识!”
随着韦重一摆手,丹增被推了上来。
“我儿!”
“父亲!”
释比和丹增都没有想都,父子再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先前彝族人和汉人一起伏击吐蕃人运粮队伍的事情,也被吐蕃人禁止外穿。
吐蕃副相多吉封锁消息,就是防止军队士气受到打击。
释比见到儿子丹增被蜀军俘获,知道彝族人已经彻底导向了汉人。
“韦重,你也是一军统帅。你应当知道,我不会为了一个儿子,而致使族群大事于不顾。”
陈贺见释比嘴硬,不由出言。
“我知道土司你儿子多,不过你的那几个儿子,可有丹增优秀?如果丹增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你羌人将会少了一个好的土司继承人!”
“你以为抓了我儿子,就可以要挟于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你要战,便战!”
本来吐蕃副相多吉,在丹增被推出来后,还担心的望向了羌人土司释比。直到释比说话强硬,多吉才放下心来。
韦重见释比毫不在乎儿子的生死,面上冷笑了一下。
“土司可以不在乎你儿子的性命,只是不知道,你的族人们会不会担心他们的家人?我大齐和彝族人的军队,此刻正在你们羌人之地攻略!”
韦重说完之后,让人推上来一辆马车。
马车外面,一群群苍蝇正“嗡嗡”作响。推动马车的蜀军士兵,都用布巾包住了口鼻。
马车四周的挡板被抽去,一颗颗人头滚落下来。这些人头,正是羌人的。
“那是我爹!”
“我的儿子,你死得好惨!”
在看清人头之后,羌人士兵之中,不少人开始嚎啕大哭。
吐蕃副相多吉心中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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