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个学校,再加上格外的关注,她自然知道他的处境。
但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却说要保护你,也确是一份难得的情谊。
而吴恪,几乎天天约连俞、刁戈、蒋飞他们出去鬼混,不管是打篮球还是打游戏,非要累到筋疲力竭、困到眼皮打架,才肯回家。有时连澡都不洗,就倒床昏睡。
他觉得自己疯了,只有不停地玩、不停地说话,才能不胡思乱想,只要一停下来,脑袋里就循环播放关于陈撄宁的镜头。这种感觉让他狂躁不安,超出了他一切的经验范畴,他无法解释这种感情,是好奇夹杂着困惑,征服欲伴随着保护欲,又像是一种惺惺相惜,一种敬佩,一种心疼。
他承认最开始只是想交个朋友,毕竟那小子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打篮球应该不错,却没想到自己主动搭讪却碰了一连串的软钉子。要知道吴交际草最擅长的就是交朋友,虽然嘴贱了点,但是长得帅、会打架还讲义气,谁不愿意做他的朋友呢?可人家偏偏不愿意。
他也承认因为连俞和葡萄的关系,他讨厌过那个人,但那种讨厌又不算什么真正的讨厌,只是单纯想找他麻烦而已。他不知找过多少人的麻烦,有的人打一次就服了,从此低眉顺眼抬不起头,有的人像跟屁虫一样贴上来,赶都赶不走。
可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一个人。
他几乎可以确认,那个人不爱自己。他随时准备灭亡。
吴恪坚信这一点。
要不然,他怎么会梦到那个人徒手跟上百凶徒干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服软?
而那个人的所说所做所为,也无一不证明这一点。他明明不会打架,却搞得连俞都不敢轻易跟他正面交锋,总觉得他身上有种随时要拉人同归于尽的狠绝之气,凡是对自己小命儿还有些眷顾的人,都不该去招惹他。
可吴恪想不明白,他这么好的一个人,除了性格什么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爱自己呢?怎么会时刻准备灭亡呢?
这太荒谬了。简直不可理喻。
他把那张照片翻出来无数次地端详——
路宽坐得很直,眉头微簇,手臂有些僵硬地环在陈撄宁背后。陈撄宁却以近乎于依偎的姿态,将脸贴在路宽的肩头,整个人恨不得焊在他身上。
这张照片同样荒谬而不可理喻。
吴恪无法想象,那个冷到没朋友、狠到不要命的人,会做出这样近似于小鸟依人的姿态。
想想就很气,他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也别想得到路宽这样的待遇了。在那个人心里,他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凶徒,心怀不轨的坏蛋,连朋友都算不上,更枉论别的。
活该不是?
喜欢猛兽请大家收藏:(m.miaoshuyuanxs.com)猛兽妙书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