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话说完,陈撄宁就说:“我走。”
经理又咂摸一口茶:“让领班给你结工资。”
陈撄宁没再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就转身出去了。
他当然能猜到谁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但又对他们无计可施,只觉心头一阵无奈的苦涩,他不知道这场针对他的报复行动什么时候结束,或者永远也不会结束。生活总是这样,给人很多逃无可逃的安排,除了硬着头皮去面对,别无他法。
然而庆幸的是,就算丢了工作,他也不至于没饭吃。虽然他自从上高中就再也没回过安澜小区那个家,但舅舅尹正国每个月都按时按点给他打生活费,虽然紧紧张张但也勉强够用,打工挣的钱除了买那支钢笔,他都一分未动地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半个多月就是期末考试,也是决定分班的最后一场考试,学习压力越来越大,陈撄宁决定暂时不去找其他工作,先专心备考。
第二天一早,很多人发现月考光荣榜上没有贴新的照片,一场旷日持久的恶作剧终于告一段落。随着期末考的临近,人们对此事的兴味虽未冷淡,却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讨论八卦了。
高一上学期进入倒计时,班级面临解体重组,一种紧张而躁动的气氛笼罩着所有人。老郭特意开了场班会,强调最后这段时间之紧张重要,特别是不要在最后这段时间再给他惹麻烦。
吴恪最近很喜欢在座位上站着,肩膀往墙上一靠,跟个蜡像似的,一站就是一课间。连俞叫他出去,他也懒得动,篮球都不怎么打了。
他这一列最前面的那个人,除了打水上厕所,几乎一刻不停地在低头看书写字。吴恪总是忍不住想去招惹招惹人家,但是那人就好像铁板一块,每天规规矩矩三点一线,把自己埋在书本堆里。吴恪心想,苍蝇都不叮无缝的蛋,自己总不能比苍蝇还没原则。
对于欺负人欺负出了感情这件事,他觉得也算是天意不可违。毕竟自己在平州风流倜傥好几年,欺负过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收过的情书能填满一个垃圾桶,多漂亮的姑娘最后都混成了兄弟,以至于还要被连俞他们一口一个“纯情小处男”地挤兑……死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对着一个男的的后脑勺傻笑发呆,整节课整节课地盼着别人扭个头。
真是天意难违啊。
“晚上想吃什么啊?”刚上最后一节课,连俞就戳了戳吴恪的后背,跟他商量晚上的伙食。吴恪的爸妈最近一段时间天天为创建文明城市加班,没时间给他做饭,他就天天跟连俞、蒋飞他们一块在外面吃。
“我今儿不吃饭了,头疼,放学就回家睡觉去了,你们吃去吧。”吴恪扭头说。
“我觉着你最近有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
“我今儿腿疼,不去打篮球了,我今儿头疼,不去吃饭了,我今儿嗓子疼,不去唱歌了……你他妈怎么天天这疼那疼的?”
“……这不快期末考试了吗,紧张得,考完试要开家长会啊,我老爹是个要面儿的人,我成绩也不能忒难看了。”
“你要是考得比我好太多,那我老爹不要面儿啊?”
“你忍心让兄弟陪你考倒数第一吗?”
“忍心!”
“滚吧,我可没那么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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