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闻言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失态，顿时窘迫的脸都涨红了。
祁千涯却像没看到一样，向他道谢，“刚才辛苦了。”眼神温和有礼，跟刚才完全不同。
“没……没有。”大壮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跑回他原来待的地方。
“祁千涯是吧？”张导看向颜微，“这就是你的那师弟？”
“是啊，很厉害吧？”颜微问。
张导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柯念眼光还不错。”
这就是肯定了的意思，颜微打蛇随棍上，“那可以定下来了吗？”
张导刚要点头，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道：“后面还有一些人，再看看吧。”
祁千涯识趣地跟大家道了谢，去楼下停车场和柯念一起等颜微。
柯念不好问祁千涯试镜结果如何，不会不好意思问颜微。所以颜微一上车，他就直接问：“除了我们小涯，张导还对其他人表现出赞赏吗？”
“你让我先坐稳了行吗？”颜微嘴上抱怨，但还是一一数来，“在小涯之前，他觉得有个叫宋棠的不错，形象也比较符合，尤其是他那一对梨涡，傻白甜的模样，可以在最后身份揭晓的时候，形成巨大的颠覆。当然，比我们小涯还是稍微差了一些。”
“没别人了吗？”柯念问。
“还有一个，”颜微收起笑容，“星耀的孔晓旭。”
祁千涯闻言心中一沉。
柯念皱眉，“《独登台》里演小涯侍从的那个？他形象应该不是很符合吧？而且演技也有些勉强。”
祁千涯接道：“但是星耀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柯念问。
“试镜之前，我遇到孔晓旭和他经纪人了，”祁千涯顿了一下，又说，“我从星耀离开时，左垣跟我说过，要让我在圈内混不下去。”
颜微嗤笑道：“谁给他的自信，居然敢说这种话？”
对颜微这种一开始就签在柯念手上，没受过不平等合约的苦，出道又直接爆了的艺人来说，左垣那番话对她来说当然是大放厥词，但祁千涯若不是签了寰极，他敢肯定，连今天这个试镜的机会都不会有。
柯念缓缓道：“在我们签约的前一天晚上，星耀有人跟我们公司下面那些经纪人都打了招呼，让不要签你。”
祁千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出，难免露出些吃惊的表情。
柯念道：“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并不是要证明星耀有多想雪藏你，而是想告诉你，就算是压迫，总有人是不畏惧的，张导也非常人。”
“而且，”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就算错失这部剧，也不是多大一件事，反正我们公司不缺资源。”
颜微嫌弃道：“你要安慰人的话，后面这句可以不用说的，虽然这是事实。”
祁千涯这几年来，其实心态锻炼得挺好的，跟着玩笑道：“你们说得好像不让我演这个角色，就是张导的损失了一样。”
颜微惊讶地看着柯念，“你还没告诉他我们的宗旨吗？”
“公司还有宗旨？”祁千涯好奇，“是什么？”
颜微跟柯念异口同声：“护短。”
祁千涯：……
说到护短，颜微突然想到，现在或许是解除某个危机的好机会。
她在心里预演了一遍，才摆出最温柔的笑，回头对祁千涯道：“前些天，我家大白吃了你挺多肉干是吧？”
“你是说那只大狗狗吗？”祁千涯问，“它没事吧？我肉干里没放什么重的调味料，小动物吃了应该没问题的。”
“当然没事，就是觉得你做肉干挺辛苦的，我想替她补偿一下。”颜微接着摆出最真诚的笑。
祁千涯连忙拒绝，“不不不，不用补偿，而且做肉干也很简单，超市买回来的牛肉，稍微处理一下，放烤箱里烤就好了。”
顿了一下，他觉得颜微都是他师姐了，而且一个当红小花，没点架子又护短，他也应该懂礼一些，就又说：“你家狗狗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做些更适合宠物吃的给它。”
颜微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诱惑太大，拒绝的话无论如何她都说不出口。
祁千涯：“我做好了让念哥带给你。”
“好了你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公司拿。”这种含有灵气的食物，怎么能经他妖之手，颜微同时在心里默念，这是小涯主动给我的，不是我抢的，不能扒皮。
颜微还有事要回趟公司，所以柯念开着车先去公司，再送祁千涯回家。
车在公司前面停下时，柯念跟颜微同时抬头，“顶楼的灯亮了。”
“不是每天晚上都亮着吗？”祁千涯有时候晚上从公司离开，会回头看一眼灯火通明的大楼，有点印象。
“是高的那栋，”柯念说，“你去公司吗？”
祁千涯莫名其妙，“不是说好了送我回家，今晚就不去公司了吗。”
柯念想到了某个可能，觉得也有道理，便催促颜微赶紧下去，他好把祁千涯送回去。
***
高的那座大厦顶楼，跟祁千涯有过一面之缘的钟助理汇报完这几天的工作，想了想，又道：“前些天，寰极那边来了个谈签约的艺人，带着您的玉坠，我让柯念给了他甲等合同。”
“我的玉坠？”桌子后面的男人轻轻抬起眼皮。
钟助理：“是，我在大门口碰见他了，不会弄错气息。”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一翻，掌心便多了枚跟祁千涯脖子上戴着的，一模一样的玉坠。
“我的玉坠，从未离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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