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我送钱掌柜出去?”胡说也没打算给钱三斗机会,话说开了便打算开门送人了。
钱掌柜拿了他那‘赝品’扇子,还不忘谢过叔侄俩人的厚礼,恹恹的走了。
小厮前来一句话还没说,掌柜的来也不过刚说了一句,并且还吞了一千根针。
浑身难受。
胡说站在容府门口的红灯笼下,望了望远处。
容府地势偏低,这一区域大抵最高的不过两层的建筑,屋脊鳞次栉比,红灯笼起起伏伏到远方成了一块红点,晕染在墨色之中。
在远处便是繁华之地,高楼阁宇,灯火通明。
再远,力不能及的繁华,在宫墙之内。
“人送走了?”容怀两步站在了胡说的身边问道。
“还送他把白觉的扇子。”胡说说道。
容怀瞥了胡说一眼,说道,“钱三斗在京城油惯了,跟条鱼似的,滑溜溜的,着不了手。”
“万通钱庄的事儿?”
“知道,”胡说说道,“但凡住在京城里的人,都被锦衣卫时刻监视着,万通钱庄也不例外,他们动静不小。”
“你还真是大方啊。”
胡说瞥了容怀一眼,有些疑问。
容怀笑道,“你说监视人说的很大方,毫不避讳。”
胡说挑了挑眉,“身为特务就要有特务的觉悟,我做的不就是惹人生厌的工作。”
容怀说道:“钱三斗以为你是从边陲来的?”
胡说颔首说道:“他想找白觉,心思不在我的身上,再者我又住在你的府邸上,他目前还不清楚我是北镇抚司的人。”
他眯了眯眼睛说道:“这件事也许还要容大人出面。”
容怀并没有说话,两人看了一会儿灯火似乎觉得意兴阑珊。
“钱三斗是他的名字?”胡说侧身问道。
这名字他在白觉口中第一次听到,而后在容怀口中也听到了相同的。
“自然不是,他只是为了三斗米肯把腰都折断的人,”容怀说道,“视财如命,京城的人私底下叫他钱三斗。”
“站在门口迎我?”白觉的声音轻松入耳。
人从黑暗中倏忽突显出来。
白觉穿着白衣,没拎着他那恍然眼的宝剑,这会儿瞧着顺眼许多,俨然一翩翩佳公子。
只是一说话便是不要脸。
“大半夜不睡觉都在门口当门神?容大人好雅致啊。”白觉进了院子,还不忘刺容怀一句。
“白觉又光临绣楼了。夜夜笙歌也不过如此。”容怀转身一刀又捅了白觉。
胡说不搭话,反正打嘴架也不会闹出人命。
“非也非也,容大人是常客才是。绣楼的老板认得江大人。”白觉不服输道。
“我今日未去。”容怀掷地有声,“自打你到了京城,绣楼就没少光顾,还曾留夜两晚。”
家底儿被抖落个干净,白觉火气蹿到脑袋顶上,几乎要炸开花。
转瞬他的厚脸皮又占据了上风,白觉几乎是恬不知耻的说道,“绣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窝,我难得拿到容大人的钱,不去挥霍一番也对不住容大人。”
白觉似乎觉得气势没有被掰回来,于是继续说道,“再说,上个月容大人还亲自策马送我出了京城。我们这般情分,容大人就莫要在我小师侄面前说这些话,把他教坏了。”
话罢,白觉一抬手表示不想再听任何话,扭头就回房间去了。
胡说瞥了容怀一眼,说道,“半年之前你送我师叔出了京城?”
容怀说道,“严格来说。是我骑马把他驱出了京城。”
“他没骑马?”
容怀说道,“他那时刚新买了一把剑回来,没来得及骑马。”
“你追了多久?”
容怀气定神闲的吐出来三个字,“小半天。”
......
难怪白觉会对容怀有这般大的仇恨。
被容怀骑着马追,手里还握着一把宝剑。
一路出了京城,容怀还不肯罢手。
胡说强忍着没笑出声,极努力的撇了撇嘴,“他后来回京城,你知道?”
“知道,”容怀应了一声,“白觉取了他的马,没耽误就出城了。”
白觉八成还以为自己骗过了容怀。
结果仍然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胡说突然为白觉悲哀了一小会儿。
两人各回了房。
胡说刚合上门,白觉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端了桌上的茶喝了起来,“快要入秋了,天还这么热。”
“秋老虎。”胡说简简单单应了一句。
“操太多心会变老,这话真不假。”白觉白了一眼胡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也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
“不然要说什么?”胡说接受到白觉的眼神,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白觉当日离开京城的仓皇,便同情心泛滥,说道,“下次我会附和你。”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白觉说罢抿了一下嘴,“钱三斗来了没?”
“派他小厮来了一次,半个时辰之前自己来过一次。”
“都拒绝了?”
胡说点了点头,说道,“钱掌柜方才借口师叔的扇子落在钱庄进了容府。”
“瞎说,我扇子不就在我手里。”白觉得意的摇了摇折扇,“钱三斗手段越来越低级了。”
“钱掌柜说那是惠王常拿在手里的折扇。”胡说说道。
白觉立马瞥了胡说一眼,轻飘飘道,“扇子在哪儿呢。”
词人李煜的扇子。
传闻如今世上只剩下三把。一把在当朝皇帝手中,一把在阴阳谷,另外一把在惠王手里。惠王兵败,扇子也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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