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三人决定再到那古怪的城东走一趟。
容怀手执折扇在房间里闲逛,瞧见一幅字画便要评头论足一番,“这画师功利心太强,就算卖上了价钱,也称不上有境界。”
胡说的视线落在字画上,心中却是在想,容大人的公子哥果真没白当。品画这种风雅的事情,他张口倒是能来上几句。
墙上是一副山水画。
在胡说看来与其它的山水画没什么不同。容怀不甚在意的碰了碰被贬低的一文不值的画。
三人兵分两路,白觉走了另一侧,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容大人则与胡说一路,胡说狐疑的看了一眼帮倒忙的容怀。
容怀手一抖,画掉了下来白觉嘴里责怪着胡说,行动上也没去理脸着地的字画。
日光从小轩窗斜打进屋内,墙上露出一块与其它地方颜色深浅不一的墙面。
这与众不同之处平日里被字画掩盖的。
容怀伸手覆在其上。
本来挂着字画的位置向左缓缓移动,方才还是墙壁凭空成了一个通向不知何方的密道。
容怀感觉到密道里阴冷的气息扑到了面上,当即乐了,“密道?这是江湖话本吗?”
鬼知道这位容大人走了什么运气。
胡说当做没听见容怀的话,将背后的刀取下往密道里走。
密道只能纳一人前行,容怀跟在两步之后,缓慢的说道,“莫不是惠王宝藏就在这里吧。”
胡说专心致志的听着密道里的动静。
虽是盛夏,但来自地下而来的寒冷还是把胡说从头到脚都打透了。
从徐瞎子家寻到了密道,十有八九会通到并州城之外。
不过也是自然。徐瞎子大张旗鼓的打着惠王宝藏的旗号卖藏有秘密的衣裳。这么多年,怎么不会怕有不守规矩之人,这店铺之内不然是有无数的密道供他逃跑。
或许徐瞎子只有五月甘三这一日才会出现在这儿。
并州城的人向来闭门不出,谁也不会晓得他的去处。
胡说想了片刻,身后的聒噪声不见了。
“容怀?”
狭小的密道里片刻没有回应,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胡说咬咬牙心里把容怀骂了个底儿朝天,往回走寻人。
“胡大人怎么了?”容怀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有他的脚步声。
容怀近了,拿起了怀里的蜡烛点上。
烛光照在容怀脸上。
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原来容怀去返回去取了蜡烛,胡说忍了忍,“走吧。”
胡说忍耐着,听容怀又胡乱的猜测起来。
密道似乎绕了半个府邸,曲曲折折但却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容怀跟在后面脚下一绊,踉跄了半步才勉强停住了。
胡说只觉身后的人又在原地不动了,才想回头讽刺容怀几句,但话还没开口。他顺着容怀的视线看了过去。
狭长的地道里,墙角处凹进了一块,一人就将身体埋在那凹处,仿若浑然一体。
此人没有半点动静。
多半早已经命丧黄泉。
“逃难的时候杀人灭口,这一招高啊。”容怀端着烛台,镇定的说道。
胡说蹲下身子凑了过去。
容怀站着,胡说蹲着。
胡说压根借不到容怀半点光,他只好又凑近了些。容怀眼睁睁看着,胡说很快就要和那位归西的脸挨着脸了,终于被恶心透了,不耐烦的屈尊,弯下腰把蜡烛的光亮送过来些。
借着微弱的光亮。
胡说瞧清了这人。
这人脸色铁青,身上但凡是没被衣裳遮住瞧不清楚的部位,均是青紫色。
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
这个死状分外熟悉。胡说神色一凛。
容怀撑着下巴,似乎也感受到了胡说突然间的变化,便问道,“怎么了?胡大人可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胡说抬起尸体的手。
手呈爪状。
死状狰狞。
胡说不置一词,站起身快步往密道外走。容怀喊了胡说一声,他往密道深处漆黑的地方看了看。
“里面说不定是惠王的宝藏,不要了?”容怀嗤笑了一声。
那位没良心的胡大人早把他撇下了。容怀微微抬了下巴,叹道,“真是没办法。”
他说罢,侧身复又瞧了那尸体一眼才举步慢悠悠的往外走。
胡说与白觉在院落中央碰了面。
容怀微微朝白觉摇了摇头。可见师叔也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找到在并州城卖天价衣服的徐瞎子了。”胡说说道。
白觉瞥向胡说,胡说没卖关子,继续说道,“死在密道中的人,死因也是因为绝命散。”
一个卖衣裳的瞎子何须逃生的密道。
白觉疑惑的说道:“什么密道?带我去看看。”
两人到了房间门口,容怀才悠悠然从密道里走了出来,他瞧见两人说道,“白公子。”
白觉看了一眼容怀身后,偏头问道,“在里面?”
“尸体就在密道里。”容怀吹灭了蜡烛,突然看向胡说无辜的说道,“这次出门手边无人,里面的那位,要自己躬身抬了罢。”
两人此行确实没有带手下。
而且并州城本就无府衙,连个衙役都没得使唤。
白觉这笑话看得不错。
容怀瞥了容怀一眼,随后便进了密道。
白觉默默的想,这倒霉师侄,用膝盖想都清楚这是帮忙去了。胳膊肘往外拐,拐得这么彻底,他师侄也是世上独一份。
“行,都是猫科动物,用不着点蜡烛。”白觉把烛台往桌上一放,眼不见心不烦。他往圆桌旁一坐,悠哉悠哉的当起他的大少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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