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焦急，竟是想不起当日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她会在当时睡着是自己也不能理解的。
肖宣瞥了胡说一眼，想那老狐狸祁苛带来的人，进了承乾宫不去管良妃和三皇子，倒是审起宫女和太监来了。肖宣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这次与北镇抚司站在一块，这脸面要丢到哪儿去了。
她皱紧了眉，眼泪又要掉下来，胡说很有耐心的看着她，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当夜......当夜有一股奇怪的花香。”
肖宣听罢，说道：“花香？这三月份的天，哪儿来的花香？”
她笃定的说道：“当时与奴婢同屋的宫女也闻到了！承乾宫的花都未到花期，不可能会有花香，正因为如此奴婢们才有所留意。”
胡说轻轻的应了一声，“这股香气是在夜里才出现的？”
她点了点头，说道：“白日不曾注意，但那天夜里确确实实是闻到过，那日之前都未曾出现过这种香味。那味道嗅不出来像是什么香味，未曾闻见过。”
胡说皱了皱眉问道：“你睡着之前，这股香味一直都在吗？”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大人们不信可以问问与奴婢同屋住的宫女，她也曾闻见过，可以证明奴婢并未是骗人。”
胡说应了一声，突然问道：“你可曾听见过歌声？”
宫女一愣，红着眼睛摇了摇头，胡说轻轻的应了一声，对宦官说道：“当夜出现的香气也许是案子的一个关键转折点。”
那宦官连连的应下，屋中跪着的宫女低声啜泣了两声，心知自己的小命一时之间是不会丢了。
甫一进屋，胡说单刀直入对良妃说道：“方才询问了当时守夜的宫女，良妃娘娘可曾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香味？”
良妃愕然的摇了摇头，“不曾。”
胡说说道：“良妃娘娘请仔细的想想当夜可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下官怀疑守夜的宫女在那个时间睡着，不是偶然。”
肖宣紧紧的皱了下眉，随即松开了。
胡百户真是敢说敢做啊。
刚得来的消息就敢摆到良妃面前提起了。
良妃说道：“落水的时候，我感觉到水里有东西拽住了我，但那感觉来的很快，去的时候也无影无踪。”
“我当时神智有些不清，不能判断是真是假。”
瞿舒送两人出了承乾宫，肖宣留了两个西缉事厂的人在承乾宫搜寻。
肖宣与胡说并排走着，他瞥了一眼沉默的胡说，嗤笑了一声，说道：“听人说北镇抚司的胡百户脾气有些不好，百闻不如一见。”
肖宣意有所指的说着话，胡说懒得搭理他这些漫无边际的鬼话，一心扑在案子身上，他沉吟了片刻，瞥了肖宣一眼，说道：“肖公公，孟章尸体运到西厂......”
肖宣不耐的打断了胡说，说道：“有了消息我会遣人到北镇抚司，胡百户的当务之急便先想清楚那宫女所说的香味到底能不能与鲛人案扯上关系。”
肖宣停下了脚步，盯着胡说说道：“胡百户话说得太满。此事尚且没有眉目，可暂且不与良妃提此事。胡百户倒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子，眼睛里容不了半点沙子。”
肖宣深深的觉得胡说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京城的几桩案子，这胡说是靠了多大的运气才能解决的，这般莽撞，年少轻狂，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肖宣与他年纪差不多，但却城府极深，他脾气不好，却晓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若不然，这宫中是何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让他年纪轻轻就爬上了西缉事厂提督的位子？
胡说微微挑了眉说道：“北镇抚司一贯如此，肖公公在西缉事厂与北镇抚司办事章程不符合。但既然皇上将这个案子落在了我们两个府衙的肩上，肖公公见不惯北镇抚司的行事套路，也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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