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对肖宣说道:“肖公公倒也不必苛责,让他们将话说清楚。”
肖宣闻言,又仔细的将面前的胡说打量了一番,眉稍稍挑了一下,自从胡尚书身死,胡家人在京城便不再多有露面了,胡说返京也未掀起一点风浪,倒是如今开始在京城闹出了点名堂,先是在京城一连破了两桩案子,今日又随祁岑一同进宫。
肖宣眯了眯眼睛,他心中百曲回肠,花花肠子自然长了不少,北镇抚司指挥使和一个百户来调查此事,怎么瞧着都不够搭调,他挑了挑眉,除非是怀文帝授意。
肖宣抬了抬手,示意那宦官将当时的情形仔细说上一遍。
简单的交代了当时的情况之后,胡说与祁苛没做停留,由御马监的一个宦官领着往宫外走,方出了宫门,祁苛对胡说说道:“肖宣此人日后能避则避。”
天光渐渐的洒了下来,而层层围堵的深院高墙将之阻挡在外,胡说眯起了眼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也不晓得到底有没有听到指挥使方才与他说了什么。
祁苛见他这万事不关心的表情便也放弃了再叮嘱他的想法,将此话题跳了过去,说道:“方才可有看出有甚奇怪之处?”
胡说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肖宣所指的三皇子的脚印,那旁边有些杂乱的脚印,当时皇子落水场面混乱,是留不下什么证据的。”
祁苛眉皱了起来,说道:“三皇子又做何跑到此处?”
三皇子的寝宫离这里倒是不远,只是一个孩子趁着宫女太监都不在身边的时候,偷跑到池塘旁边,而且还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先是宫女太监,而后又是良妃和三皇子,这些人接连的落入池塘,确实是怪事一件,而御马监宦官们所说的就更是玄之又玄了。
胡说说道:“御马监的宦官们在当时听到歌声,而且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这件案子的矛头似乎都指向了那个池塘,而且池塘中只有那条被献来讨好怀文帝的鲛人,肖宣等人在池塘旁边耗了四五个时辰打捞那东西,偏偏鲛人就像人间蒸发似的,御马监至今一无所获。
祁苛听闻此言,说道:“这话若是传出去,这次的事情又免不了与鬼神之说扯上干系。”
说到底他们入宫这一趟,了解到的情况也不过寥寥,这一趟与白走无异,怀文帝让他们走这一遭,还不如请个术士到宫中作法,除了这个糟心事儿。指挥使大人并不能知道胡说在心里这一套大逆不道的想法,若是清楚非要气得胡子都炸起来。
体贴年事已高的指挥使大人,胡说免了对林翰的那一套有什么说什么,对祁苛诚恳颔首,眉头皱了皱,并未说话。
艳阳高照,薛府的门紧紧闭着,他稍稍伸手推了一下,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薛谅昨夜的酒还未醒,刚忙咽下去一碗醒酒汤,宫中传来的消息他是在半个时辰之间接到的,当时便已经乱了阵脚,暗自叫苦。思量再三,他决定自己走一趟北镇抚司。
正在此时薛家的大门被人推开,正欲往外走的薛谅薛大人刚好与胡说撞了个正着。薛谅瞥了一眼来人,锦衣鹅帽,一身凛然的气息在这个暖春让人无端得觉得有些发寒。
胡说执着北镇抚司的令牌,说道:“北镇抚司办案。”
薛谅沉了沉气,盯着胡说没动,胡说又说道:“跟我走一趟罢,薛大人。”
北镇抚司。
指挥使大人坐于高位,正襟危坐。
除了两人之外,还有方才胡说请来的薛谅薛大人。此案,眼下能够入手之处便是薛谅,指挥使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抬抬手示意胡说可以开始了。
瞧薛大人方才风尘仆仆的与他撞了个正着,想来已经知道了宫中的消息。
胡说侧身问道:“薛大人已经听闻昨夜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了?”
薛谅虽是早已接到这个消息,但如今听到不免心中也有些揣揣,他说道:“半个时辰之前,才有消息传到薛府上。”
胡说瞧这薛谅倒像是无事一般,平平淡淡的问上一句才肯答一句,他的耐心也被消耗干净了。
薛谅此人在朝中为官,任职户部侍郎,这六部中的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朝中人都清楚在户部工作是个肥差,薛谅去年刚调入户部,倒是一时之间让许多人艳羡。而这人善交际,又在揣摩人心意上颇有建树,在朝中官途也算是一帆风顺。只是未想到这会儿翻了船,而且还闹出了桩大事儿。
薛谅脸色有些难看,心头发苦,顿时哀叹起来,自己命苦。
胡说眉头松了紧皱的眉头,说道:“这鲛人是从哪儿来的?”
薛谅他家便在京城,从哪儿无缘无故弄出一个鲛人来,他倒是与皇上说是在鸿州恰巧寻到的,胡说却不信他这一套。
薛谅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过是在下在鸿州偶遇罢了。”
胡说不怒反笑,这薛谅事到如今还想着骗人,宫中躺着的那位良妃若是出了三长两短,他配上脑袋都不够用的。
“薛大人倒是沉得住气,”胡说顿了一会儿,提高了声音问道:“这鲛人若是在宫中闹出了人命,是薛大人你能担待得起吗?”
“事到如今,已经不只是良妃的事情了,三皇子落水的消息,想必薛大人也是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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