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在长鸿街上闲逛,另一边的容怀与沈毅一道施施然迈进了范府的大门。几个时辰之前他还被锦衣卫挡在门外,这会儿就大大方方的进了门料想也无人胆敢阻拦。
沈毅在朝中请了旨,审查此案,范泽和林翰甭管怎么不情愿,也只好受着。
范泽的脸色依旧难看,如今待容怀也全然不客气,见了人张口便说道:“不知大理寺是何意思,非要与范某过不去?范某府上的婢女过世,莫非也要跑到大理寺与容怀你好生交代?”
“范大人,”容怀缓慢的张口喊了一声人,但饶是任凭范泽话说得如何不中听,他的语气仍然平和,半点不退让又将骗人的话拿出来遛了一遍,“只是京中最近发热症闹得实在厉害。”
沈毅在一旁听着,并不想太过插手,他如今站在这儿给容怀撑场面。但如今见范泽如此,倒是晓得这位范大人是全然不理会什么面子和里子了。
范泽冷哼一声,双眼盯着容怀不放。他若是在这个问题上面继续纠缠,对于范府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容怀心中清楚,范泽如今是气不过大理寺插手此事,而他摆出来婢女的事儿不过是个由头而已。
容怀微微垂了下头,想到范泽此时不过是想警告他而已,但不幸的是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这会儿林翰进了府内,瞧着三人在院里站着,三个之间明眼人便都能瞧出来气氛不佳。林翰顿了下脚步,脸上簇出点笑意来,扬声说道:“没想着范大人这儿这么热闹啊。”
容怀偏头看向林翰。林翰披了黑袍,他的黑袍的尺码是加肥的,他身量不高,穿着肥大的黑袍把整个人都裹在了其中,只偶尔露出一小截白靴。他常年练武,步子迈得稳,一步一顿颇有气势。
但他黑袍罩着全身,整个人像个孤魂野鬼似的一顿一顿的飘了过来。容怀情不禁勾了勾嘴角,在心头反复的压了压自己的笑意。
林翰在两人身前站定,捕捉到容怀勾了勾嘴角问道:“容大人心情瞧着不错。”
容怀只朝林翰微微颔首,并未对此有甚表示。
不过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家眷们已经到了院前。范泽冷哼了一声,对沈毅说道:“范某一家老小都在此了。希望沈大人还能给范某一个交代,若是白费了功夫,范某自然要向圣上禀名。”
沈毅被生生的扣了一顶大帽子,心中有三分的底气,也要在模样上做足功夫,“大理寺自然不会凭空断案,范大人大可放心。”
范泽甩了下袖子,面上更冷了。
容怀此时对于范泽的反应无动于衷,他视线放在这些范府家眷的身上。
范于氏为首被婢女扶着,气色好了一些,但两颊仍是发白,下人体贴的搬了凳子,她慢腾腾坐在了凳子上轻轻的咳嗽。而她身旁伴着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面色发白,眼底发黑,瞧着便知是悲伤过度,想来是李氏的儿子范轻。
而另一位,年纪稍轻,此时垂着头将怀中的手帕递给范于氏,这定是范于氏的儿子范韶光。范于氏嫁入范府之后多年不孕,后来范泽纳了李氏为妾,李氏生下范轻。范轻出生两年之后,范于氏出乎意料的生下了范韶光,范泽对范韶光十分宠爱。
但范轻已经任了官职而范韶光却闲置在家经常在京城各大场所里出入。京城里年纪轻轻的公子哥数得过来,容怀自然也知道这位范韶光范公子。
容怀往前走了两步,范韶光收了手帕到怀中,抬起眼来,他模样不错,此时虽然脸上笑意未显,但气色不错。
范轻上前一步,作揖道:“容大人,在下范轻,不知家母的事情......”
容怀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问道:“你是何时回到范府的?”
李氏尸体被发现的第二天,江豫曾经说过见那范泽回府了,而他方才又得了消息,范轻是今日才到京城的。那昶州到京城却是需要三日的日程。
范轻说道:“今日刚到。”
想来江豫是把谁当做范轻了,许是看走了眼,他转眼看了看范韶光,范府上下与范轻年纪相仿的不就只有他一个。
容怀点了点头,勾了勾嘴角说道:“凶手就是范韶光。”
霎时间,院子静得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分辨,沈毅只觉得有些冒了冷汗,而另外几位的脸色均是不太好看。
范泽听罢,喊道:“放肆!”
林翰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说道:“容大人岂是能如此儿戏,范公子又何必杀掉自己父亲的小妾,这是完全说不通的。”
无故被点了名字的范韶光不由得一愣,随后说道:“大理寺和北镇抚司早早就已经将李氏失踪那几日,府上人员的行踪都调查完毕,韶光有没有嫌疑,容大人心中应该清楚才是。”
容怀越过范泽和林翰两人,对范韶光说道:“不错,从那卷宗上来看,你是没有半点嫌疑的。但我却查到了些别的东西,听说你曾经因为范轻出任官职的事情与范大人闹了一通?”
范韶光冷笑说道:“不过是特别普通的事情而已,容大人要拿此做证据吗?大理寺如今的办案过程是不是太过敷衍了?”
范轻此时听容怀所说凶手是范韶光,他紧紧皱起了眉边说着边往下掉眼泪:“范轻本以为弟弟不过是闹些小别扭,想起那日轻离开之时,他曾对家母恶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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