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自认性取向女，钢铁直了十□□年，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个男生撩到脸红。
尽管这个人长得还算可以。
准确的说，是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但这也不是能改变自己性取向的原因。
顾瑜迅速别开脸，视线乱飘，总之就是不看屏幕，听起来居然义正言辞：“你喝多了，早点睡觉去吧。”
沈一灵虽然行为有些不受控制，但思维还算是清晰，立即就听懂了顾瑜话外的拒绝。
他忍不住有些难过，眼睫垂了下来，蜷起身躺下了，伸手拉过被子蒙上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默默看着屏幕，却不说话。
顾瑜：“……”
这种情况属实是从未遇见过，他竟然慌张得有些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道先挂电话还是先趁机表明自己的直男身份。
于是吭吭哧哧了半晌，耳朵都红到发烫了，还是没能完整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沈一灵蜷进被子，困倦地眯着眼：“你现在在哪。”
“……酒店。”
大概是他这会儿看起来有些微妙的可爱，顾瑜看着，嘴角微抿，不受控制般鬼使神差地多解释了两句：“我是……中午刚入的组，估计后天开机。”
沈一灵迷糊着嗯一声，忽然又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照片很好看。”
顾瑜知道他说的是中午发的微博，笑了声：“你也不错，今天发的照片我还保存了。”
他想放松一些，于是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曲腿坐在床边把手机支好，弯腰从桌子上拿起一盒草莓，往嘴里扔了颗。
沈一灵看着他，迷迷糊糊间忽然叫了一声：“顾瑜。”
“干嘛。”顾瑜低头认真地抠着草莓顶上的叶子。
“你直吗？”
……
“咕咚——”
顾瑜盯着掉在垃圾桶里、熟得通红摔出汁水的草莓，沉默半晌，听着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屏幕那边没再出声，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呼啸而过，顾瑜错乱半天，终于从这奔腾的汪洋中飞快地捞到一个隐约光点，于是脱口而出：“我不喜欢男的。”
下一秒，呼之欲出的重量就沉沉压了下来。
顾瑜几乎被逼得喘不过气，一瞬间，后悔惊慌担忧试探各色情绪疯狂地涌了上来。
他忽然开始犹豫：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挺喜欢的人……其实……如果是沈一灵的话……
顾瑜咬咬牙，抱着草莓盒抬起头，想要尝试着挽回一句。
然而，屏幕那边的人早就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
顾瑜：“……”
无语的同时，竟然隐约有一丝庆幸。
他默默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把灯关了，小心地爬上床，躺下了。
黑暗里，沈一灵的呼吸声透过音筒传来，清晰了许多。
顾瑜的手指在“挂断”界面上停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按下去，干脆就这么放着，闭上眼，在轻缓的呼吸声中胡思乱想。
一夜辗转。
……
沈一灵是被楼下的哗然声吵醒的。
窗户没关紧，露出一条缝来，风鼓起窗帘飒飒作响，透着深冬清晨的冷意。
幸好空调的暖风开着，只盖了一条薄被子才没着凉。
沈一灵手腕搭在眼睛上遮着光，他半天才清醒了些，眯起眼，从枕边摸出手机来，想看一眼时间。
点了两下，屏幕却依旧黑着，没什么动静。
他一愣，皱皱眉，长按重启，红色启示灯只苟延残喘着闪烁了两下，又再次熄灭了。
……明明昨晚手机电还有不少。
沈一灵没多想，起身充上电，这才打开手机。
屏幕显示6:45分，电量1％。
七点就要集合，再磨蹭可能要来不及，他虽然有些怀疑，却也没有多想，直接起身穿了衣服去洗漱。
剧组离酒店不远，下楼出门沿着道步行个三五分钟就到了。
手机只冲了十分钟，电量依旧不足，沈一灵于是找燕姐借了个充电宝，把手机扔在储物柜里继就出去了。
张然远远看见他，一招手，笑容灿烂：“早上好啊！”
“早。”
“昨晚喝多了，没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沈一灵笑笑：“记不得了。”
他说的倒是实话，从昨晚回去开始，记忆就开始片片断断的，只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张然把围巾解了递给助理，笑得一脸阳光，哈了口寒气：“走吧，咱们先去A场集合，估计等会儿就要开机仪式了。”
两个人一路往前走，随口聊了几句。
“你这眼睛太牛逼了，昨天我还没好意思问，原来真不是美瞳啊！”张然啧啧称奇，挤眉弄眼道，“从小到大没被小姑娘勾搭吧~”
他以娱乐圈中人的身份，问出这句话就有些微妙，沈一灵却也知道他没什么阴暗的心思，想了想：“有是有，但也没什么后续。”
张然讶异地一点头：“挺好的，省得被那些无良媒体们逮到什么绯闻就乱发作。”
沈一灵顿了顿：“不过我确实有一个喜欢的人……”
张然一惊，连忙跳开了：“你别说别说我守不住秘密！”
这人果然没什么小心思，沈一灵笑笑，随口岔开了话题。
八点整，开机仪式正式开始。
赵导领着副导编辑和几个主演烧了高香上了贡品，又应和着媒体采访了半天，才终于散场，笑着约了个酒会一同吃饭去了。
说是酒会，也只是开机仪式之一而已，只不过要比昨晚的饭店要豪华许多。
手机已经充满了电，等酒会散了场回酒店休息时，沈一灵这才来得及拿出来看一眼。
微信上有一个红点，他顺手点了进去。
居然是顾瑜，时间定格在8:54，正好是开机仪式的时候。
【你顾爹】：……其实也可以不是。
沈一灵有些茫然：“？”
等看到消息上方的视频通话时长显示9:54:22时，这份茫然就转为了猛烈的心跳。
难道昨晚喝醉的时候……他竟然对顾瑜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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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锦锦、统、阿凰的营养液~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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