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映又说:“你不用担心要做跟爸爸还是妈妈这种选择题,你已经成年了。”
“嗯,我知道的。”
“我后天就回家了,早点睡觉。”
“妈妈。”
“嗯。”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茶茶说。
楚清映鼻子发酸,“好。”
茶茶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她总觉得是因为她,母亲才会迁就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光是想想都很痛苦。
茶茶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她自责又愧疚。
是不是她小时候总是期盼着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有个无所不能的爸爸。
是不是她总是在妈妈面前询问别的小朋友有父亲,但是她没有。
所以她妈妈才会为了自己,和一个她不爱的人共同生活这么多年。
茶茶越想头越疼,躲在被子,眼泪染湿了枕巾。
她连着几天心情都不好,于故开车带她去湖边兜风散心。
夜里湘湖边上没几个人,两人并肩坐在湖边长椅上。
波光涟漪的湖水里倒映着一轮明月。
于故察觉她情绪低落,他耐着性子哄她,而后又问:“心里还是难受吗?”
茶茶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出来,她低着脸,透湿的泪珠顺着脸颊下滑,哭的时候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湖边两岸只有几盏不怎么明亮的路灯,昏暗的光线里几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于故用手指轻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果不其然看见脸颊上的湿痕,他叹了口气,白皙手指轻轻抹开少女脸颊上的泪痕,边替她擦眼泪,边哄道:“哭什么?”
她擦了擦眼睛,“我也不想哭,但是我忍不住。”
于故并不觉得她脆弱,“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的。”
茶茶紧紧抓着他的手指,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愧疚的情绪一连压了她好几天,她终于能说出来了。
她哽咽道:“我妈妈根本就不爱我爸爸,她是为了给我一个健全的家庭,才和我爸爸结婚的。”
于故抬手,落在她的背上,“慢慢说,别着急,我在听。”
茶茶这几天从管家这里旁敲侧击知道了许多事情,比如她妈妈当初和爸爸刚在一起的时候,才刚上大二。
后来被迫辍学。
连大学都没有上完。
再比如,她母亲当年是从江家逃出去的,根本不是发生误会,好聚好散,她母亲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
茶茶越想越觉得可怕,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怎么会有人的喜欢是这么扭曲的呢?她爸爸怎么能这么对她妈妈呢?
难怪茶茶总觉得妈妈在家时强颜欢笑郁郁寡欢。
茶茶哽咽着说完这些事情,眼泪已经糊满了脸,最后她问:“我爸他怎么能这样?他这么做是不对的。”
于故垂下眼睑,纤纤睫毛投落下片青影,他心里想,如果是他,也是要把心上人藏起来的。
不过这种话,于故是一定不会在茶茶面前说。
小姑娘胆子小,能承受的底线也不高。
他脑子里那些龌龊想法说出来,就会把她吓跑。
于故虚情假意道:“你爸爸确实太极端。”他揉揉她的头发,“现在说出来,心里有没有舒服点?”
茶茶吸了吸鼻子,“好多了。”
晚上十点多,于故开车把她送回家,站在大门口,茶茶抱着他的腰舍不得松开。
于故轻啄了啄她的嘴角,眉眼含笑:“小粘人精。”
茶茶也仰着脖子,努力够到他的唇边,亲了亲他。
每一天,她都多喜欢于故一点点。
于故目送她进了院子,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打火机的火光亮了又暗,他手里捏着根烟,始终没有点燃。
于故皱着眉,迷茫的神情中又有些怅然。
这可真是难办了。
他是不介意在茶茶面前扮演一辈子二十四孝好男友。
但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也时不时影响着他。
如果。
于故假设一个如果。
将来他们顺利结婚,他暗地里会做的事情,不一定不比她父亲做的更过分。
想了快半个小时,于故也没想到两全的好办法,手机叮铃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那头的人客客气气:“于先生,我们明天的活动会派人开车去接,麻烦您把地址发到我的微信上。”
于故说:“抱歉,明天我还有点事情,去不成了。”
“啊?可是我们之前不是约好了吗?您到底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看看能不能商量商量?”
“要陪女朋友。”
这个活动,是导师让他代替参加,去与不去,其实意义都不大。
挂掉电话之后,于故启动了车子,开出了别墅区。
于故的卧室有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满满都是茶茶的照片,大多数都是偷拍照。
是窥探者的视角。
于故发现爱会上瘾,人就是得寸进尺的生物,得到的越多,想要也越多。
以前他幻想和茶茶的拥抱。
之后是亲吻。
现在就想要和她融为一体。
晚上睡觉前,于故照旧和她打了通语音电话,用低哑的嗓音和她说话,另一边对着照片上的她,动作下流,上下滑动。
茶茶很久没听见他的声音,“你在听吗?你是不是睡着啦?”
一声闷哼,茶茶愣了愣,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她问:“怎么了吗?”
于故低头看了眼她的照片,浓稠的颜色弄脏了她的相片。
他的脸上还有刚刚结束的潮红,他镇定自若,声音性感,“嗯,是差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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