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薇坐在闻谨言旁边，头一回参加拍卖会，实在太好奇了，小声地问：“戒指的起拍价是多少啊。”
闻谨言问：“你想要吗？自己也可以拍。”
“我拍这个干嘛，我又没钱。”
闻谨言唇瓣动了动，陆乔薇感叹了一句，“设计师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看着自己的设计被适合它的人买走，发挥它真正的意义和作用。”
钻戒嘛，可不就是代表幸福吗。
闻谨言微微往她那边靠，轻声说：“戒指的起拍价是五百万。”
“五百万？”陆乔薇惊了。
闻谨言压了一根手指在唇上，她轻轻地嘘了一声，“这可是机密，压轴大戏，不能随便说的。”
“哦……”陆乔薇忍住惊讶，“五百万，这么高。”
闻谨言又说：“五百万是最低价，我们就是觉得价格太低了，所以才来拍卖会，刷新下价格。”
五百万还太低了？小设计师表示五百万是天价了，没想到价格还能往上爬，了不起，真了不起。
这就是差距，陆乔薇感觉到了一条鸿沟。
有钱人的低和穷人的低不是一种低。
粉钻戒指在最后拍卖，果然如闻谨言所说的一样，起拍价五百万，拍卖捶落下，场上很多人举牌，价格不停往上累计，一下喊到了九百多万。
方才那位叶经纪的手从头到尾没放下来过，有两个人在和她抢，一个是刚刚那位外籍美女，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从他的穿着上来看应该是位商人。
闻谨言给她介绍，“那个是法奢的千金，应该会跟到一千万，另外一个是珠宝鉴定商，搞收集的。”
和她预料的一样，千金跟到一千万放下了手，外籍商人跟到了一千二百万，最后叶经纪以一千三百万的价格收了这款戒指。
陆乔薇手心出了一层汗，热热的，她好久没有对设计这么热情过，只有在很久以前比赛的时候这么激动，现在感觉艺术的真正商业价值，很激动。
出场的时候，她们被拦住了去路，那位外籍美女堵在路前面，很不满地对着闻谨言说了一串英文。
大概是在指责闻谨言为什么不把钻石戒指留给她，陆乔薇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闻谨言和外籍美女认识。闻谨言跟外籍美女交流一番，意思是说，都是公司决策，她如果想要当时可以拍下来，或者去找叶经纪私下购买。
那美女又说：“真奇怪，你今天说话居然这么温柔。”
闻谨言笑了笑。
陆乔薇在旁边听着她们一句一句的交流，只能听懂关键词。
闻谨言以前很冷漠吗？
看不出来啊，挺温柔一女的。
陆乔薇听得困难，又站不住，往回跑去跟曲青竹发表心中的激动，“你刚刚感受到了竞拍的魅力没有，我设计的钻戒拍出了这个价格。”
她比了八根手指，“后续我还能拿奖金，真的，太有钱了。”
曲青竹点头，“但是咱们公司要吃大亏了。”
“怎么说？”
曲青竹道：“上次张如兰不是想搞你吗，把设计图公布后违约了，你知道违约金要赔多少吗？”
这个陆乔薇真没关注，当时公司说要赔钱，就觉得开心，心里乐得不行，觉得张如兰要完蛋了，后续她就没怎么在意。
闻谨言给她比了手指，“百分之十五。”
“这么高？”
“你以为DMD的合同那么好接，当时她们开的价格是二十万，公司不搞事就赚疯了。”
正常接一张设计图就万出头，遇到豪气的三四万，当时DMD出价相当高，设计公司都抢破了头。
偏偏公司要搞事，现在好了，戒指拍了一千万，这赔下来公司得掉一层皮。
曲青竹是总监了解的比较多，道：“开会的时候，副总裁挺不屑，觉得赔就赔，一点也不怂。DMD法务表现很平淡，意思是按合同来，大家都以为DMD被威慑到了，今天这一出，啧啧，太绝了。”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戒指顶多出售一百万，算下来赔违约金自己还能捞到几万块也不亏，谁知道拍到了一千三百多万，这下算下来得赔近两百万。
啧啧，活该。
“还是闻总玩得狠。”
陆乔薇认同地说：“嗯，闻谨言的确很厉害。”
“哪里厉害？”闻谨言突然靠近，声音贴着她的耳朵，把陆乔薇吓得够呛。
陆乔薇忙和她拉开距离，不满意嘟嚷着，“靠那么近干嘛，吓死人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吃饭，叶经纪请客。”闻谨言说，“说是感谢你设计了这么适合她的戒指。”
陆乔薇稍微思考了一会，既然是叶经纪请客，正好可以发展一下人脉。
等出了拍卖场，她坐上曲青竹的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现在想想以前吃太多亏了，都是套路啊。”
曲青竹惊讶，“你居然连套路都看得出来？”
陆乔薇本来什么都没看出来，被她这么一说，很有自信了，“开始没发现，现在发现了嘛，我最近把以前的事都回忆了一遍，我觉得她这个人很不简单。”
曲青竹：“……哦，那你有什么想法。”
“嗯……其实还没有想好，快了。我肯定见招拆招，肯定不上她的当。”陆乔薇仿佛拆穿了闻谨言，害得闻谨言丢脸了，开心的不能再开心了。
曲青竹心里还有点宽慰，好歹能看出来套路了，不至于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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