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应该是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可是方老爷子对于方德想用馨儿的命换钱的事情，却只字不提，也不向方德追问。
现在让杨氏和方誉打方德。
方誉握着拳头，半天没有动。
他打方誉，方誉反抗，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可他站在这，方誉绝不敢打他。
如果方誉真是勇悍的人，刚才进门根本就不会和他说话，让方老爷子给公道，直接就会开打了。
方德想到这，心中有些得意，脸上就带了些出来。
“我打。”方誉沉默了半晌，突然道。
“老四，你真敢打我？”方德依旧不信。
“就是爹不说，我今天也要打你。”方誉道。
他从镇上回来，心中已经明白了那就是真相。
但是他还有一丝侥幸，希望方德能够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说服他并不是那么回事。
但是方德的反驳太过苍白，太过心虚。
他的这一丝侥幸被打散了。
接着他又希望，方德能够良心发现，承认他做的不对。
但是方德只是矢口否认，连一丝丝的后悔都没有。
他对这个大哥完全绝望了。
“大哥，你这事做的不地道。”方誉说着话，一拳往方德脸上打去。
男人之间打架和女人之间打架完全不同，方誉这一拳的力道十足。
方德被打的后退了几步，鼻子几乎被打歪了，鲜血立刻汩汩地流了出来。
屋里好几个女人都惊叫起来。
“老四，你……狠。”方德颤抖道。
“这一拳，是替我闺女打的。”方德木着声音道。
方老爷子坐在炕上，手微微地抖了抖。
“老四，给你大哥留着脸……看我和你娘的份上。”
方老爷子没有让方誉住手，方德很失望。
这会功夫，方誉已经挥出了第二拳。
这一拳打在方德的胸膛上。
“这一拳，是替我孩子他娘打的。”方誉说道。
方德一手扶住自己的胸口，一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将血抹的满脸都是，看上去十分可怕。
他靠在炕沿上，向方老爷子和罗氏哀哀地叫：“爹、娘，老四要打死我了……”
“老爷子，你真是疯了。老四，你爹叫你打你大哥，你就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就是你大哥做了啥事，他也没害你，因为个丫头片子，你和你大哥翻脸？你让这不贤的婆娘给灌了迷魂药了是不是……”
“你说的是人话？”方老爷子瞪着罗氏。
罗氏这才发觉话说的过火了。
“继续打。”方老爷子转向方誉道。
“娘，你说的丫头片子，是我亲闺女，你的亲孙女。”方誉握着拳头，又要打方德。
“娘，救命啊，娘……”方德哀嚎起来。
罗氏急的什么似地，急中生智，嗓子里咯噜一声，身子直挺挺往后倒去。
“奶老病又犯了，背过气去了！”方艳儿立刻大声喊道。
方娇儿和钱氏立刻扑上炕，抱住了罗氏，哀哀地哭了起来。
方誉攥着拳头。
“你打你的，你娘的脾气，你知道。”方老爷子看也没看罗氏一眼。
方誉当然知道，罗氏的杀手锏就是装病。
若是换在平时，即使明知道罗氏好好的，他也会顾及罗氏的想法，不会再打下去。
但是刚才罗氏说的话，让他寒了心。
方誉又挥出一拳，打在方德的肚子上。
方德痛的弯下腰，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这一拳，是我自己打的。大哥，我是你亲兄弟啊……”方誉打完这一拳，就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方德又是愧又是疼，背身转向墙壁。
罗氏见无人搭理她，那病立刻就好了。
“老四，别歇手，还有我和你娘的那份。”方老爷子道。
方誉擦了把眼泪站起来。
“爹，不打了吧。”方誉道。
他从来不是心狠手辣的人，除了小时候小伙伴之间真真假假的拳脚往来，成年后，他再没跟人动过手。
方誉也心软了啊。
方老爷子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兄弟、姊妹都坐下来，爹有话说。”方老爷子道。
“老四，你和你媳妇都是孝顺的好孩子，这些年你们任劳任怨，我和你娘都看在眼里。咱家这几个媳妇里面，老四媳妇家教最好，遇事知道顾全大局，我这心里都有数。”
“你大哥熬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能选官，咱们自家人在这个时候，不能乱。你们应该知道，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地传开来，你大哥就算毁了。”
“你大哥去做官，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是光耀咱们方家的门庭的大事。我知道，你们夫妻两个不贪慕富贵，不指望跟着借光。可是你们毕竟是同气连枝，有句话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就当做是为了方家吧。”
方老爷子语气和缓，说的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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