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散修一流,除却不愿入门派的自由者,平日里能走的路就更少了。
此次裴氏忽然出了大事,倘若谁能在此时出一份力,日后自然会得到好处的得到好处,得到人情的得到人情,再甚者,从此被裴家奉为上卿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宣州偏僻,又无线索,那些人为何不去裴氏的仙府驻地处,而来了这里?”庄清流视线在楼上那些人身上转过一圈。
“稍微大一点的门派,自然是都去裴府的仙府那边找裴宗主了,但失踪的裴公子尸骨仍未找到,这些散修都是自觉跟大些的门派无法相争,便过来宣州故地一找线索吧。”
庄清流点头表示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点着茶杯,刚转头跟梅花阑道:“梅畔,你觉得恶诅一事是否跟这些散修……”
这时,楼下忽然有人一嗓子盖过了所有人,左右环顾道:“诸位,听我一言,咱们这样没目的地找下去根本没用!这都几天了,有谁摸到个鬼影了吗?”
有几人附和:“那费公子说怎么办?出个主意,我等便追随你一起,到时候有什么好处,大家一起分!”
那位费公子顿时有底气许多:“依我看,此事就是那庄清流所为,她数年前就屡行出格之事,如今刚一再次出世,便逢裴家接连失踪两人,世事哪能如此之巧?更遑论还有裴公子切实的召灵所指!”
庄清流:“……”
梅思霁旋即转冲她哼了一声:“是的,你的名声就是这么差。”
庄清流挑挑眉,十分佛系地看了她一眼。她只是觉着这一集好套路,经常在小说中看,可见很真实。
梅思霁端详着她的神色问:“你不气吗?”
庄清流“唔”了声:“还行吧。”比起这些人有名有姓地坐在这儿给人按罪编排,现代社会那些日常把脸藏在屏幕后敲键盘判死刑的更加无所顾忌,都是叭了个叭叭叭的,她作为一个日常的吃瓜爱好者,很习惯。
楼下那位费公子声音更大:“诸位,听我说!我有梅洲沿岸的暗桩消息,那梅家的仙船正带着庄清流往宣州来,预计明日便可到达,我等直接联手去截,未必不能逼她们交出庄清流!”
“……”庄清流这次是真的诧异,合着都是在这儿守株待兔呢。
她一扫旁边梅花阑惯常冷淡的脸色,心想难怪这人要先乘船飘一日,再半夜直接用传送阵过来,原来是心里早就有数了,往河上漂了个障眼法。
但是楼下这些人……截梅家的仙船?截梅花阑?真假?
果然有人迟疑道:“梅家人最是重信,既然人已被端烛君带走,她必然最终会给个说法,我们这样贸然行事,是否不妥?”
“有何不妥?个中若无徇私,庄清流可被她带走盘问,别人自然也可,五色诏已下,我等只为求一个真相说法!”
庄清流感受着他们满满的“正义凛然”的不惧和道义自信上的幻觉,转头问梅思霁:“他们刚刚说的,不还是得了好处一起分吗?”
梅思霁嘴角一抽,一言难尽:“是的,但要是被他们果真截了船,也是一桩麻烦。”
庄清流点头理解,人站得越高,行事越要注意分寸,不是因为枷锁,是因为要替自己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要是遇到这种事,确实很棘手。
好在方才持疑那人继续语气存疑:“梅氏和裴氏交好百年,裴公子先是和梅家议亲,又在梅洲地界失踪,梅家将她带回,或许也是为了出力。”
“到底是出力还是独自揽功谁知道呢?事涉裴家大小两位宗主,有所帮衬可是一桩大人情。”
“事不费吹灰之力,章台梅氏想必不愿让别人分一杯羹。”
“再者,以庄清流的能力,梅氏未必不是想得到她,为他们所用。”
……
一伙人言语慢慢出格,嘴上愈渐鄙薄,梅思霁脸色有些不大好起来,但是十分沉得住气,梅花阑则是毫无异色,只是淡淡地听。
“……”庄清流不由伸出自己的手,翻着看了看,她什么能力?卜一卦都大凶的能力吗?
她往楼下瞥了一眼,心想也难怪这些人是散修,习惯了抱团取暖的人,平时坐一起都会忍不住挖苦这个、嘲讽那个,好像能从中得到一种莫名的满足。
“好了!”片刻后,那费公子站起身,视线从左沉沉扫到右道,“谁若不愿一起,自行离去便是,我等并不强求,先走一步,告辞!”
这个自带送死气质的大混子估计靠一张嘴骗过不少人,立刻就筛选出了一波只有野心勃勃,毫无真材实料的人追随身后,挤着一起出了门。
另有一小部分人神色存疑,原地不动地坐了一会儿后,各自起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一直静坐不动的梅花阑这时才掀眼,同时,她衣襟袖口上数十只栩栩如生的灵鹤忽然齐齐飞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振翅跟上了第二波出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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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的评论差点把我笑没,我得提前澄清一下,昨天那只无辜阿鲤还活着呢,它很好,非常好,没有去世(当然,不要问我去世的是谁,善良一点吧,千万不要)。
OS:老觉着让阿鲤被下饭了,有点对不起某位可爱的“草鱼”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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