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天震地骇,鹿沛疏的怒吼唬得宋、曲二人齐齐住口:“说事儿便留下,吵便出去!”
曲衡波朝宋纹比了个极不雅的手势,愤愤离开了房间。
唐晴柔在前屋探头探脑,发现曲衡波出来后双眼一亮,忙追过去问:“鹿娘子情况怎样。”
“好得很,还有力气吼人。”
唐晴柔拍手:“我就说了没问题吧。”
曲衡波不再搭理她,往门前去找庄谐:“我银子还有剩吗?”庄谐点头。曲衡波接着说:“我南下得使银子,烦你帮我都拿来。”
“说什么烦不烦的。”庄谐应下后叫回唐晴柔代他看诊,去屋内取银子。
唐晴柔好奇道:“我晓得‘大通利’,虽说还不是处处都有,但总比你随身带银子方便。是有什么讲究?”
庄谐提着银子候在她们身侧。曲衡波沉默片刻,接下包袱离开,留庄谐和唐晴柔在门口,庄谐望着她渐远的背景消失在人流中,转身靠近晴柔:“她是太不讲究。”
唐晴柔顺势牵过庄谐的手,二人并肩返回。
曲衡波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独觉茕茕。方才折腾一通已过了晌午,用饭休息过的人都朝城中坊市走去,她逆着人流前行,在炎日下张不开眼睛。
走到钟楼边,行人陆续停下脚步,不约而同聚到一处去看热闹,她也凑了过去。
县尉常凛蹲在地上看工匠用树枝比划,工匠画出一个四方块儿,戳了几下:“全要拆?”
“先拆一、不,拆两面。算了,还是拆一面。”
“常公,这能行吗?”工匠面露难色:“咱不如等帝京先……”
常凛从他手里拿过树枝,在每个边上都画了个叉:“没甚好等的,赚|钱的好事儿给你,你干不干?”
有人插嘴到:“常公!那晚上不得乱了套,可是刚死了人呐。”
常凛一捋花白胡子:“老吴头,谢你感念兄弟们。甭担心,交给我们。”
香料吴不大服气:“要说武卫的功夫可也不差,就被人给杀了,你们能加派人手,人家就不能?你这婆姨干啥,你拽我|干啥。”
香料吴媳妇低声训了他几句,老头儿不再说话了。
香料吴收了声,旁的人可不。没多会儿大家就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不安好似浓雾,笼罩住了所有人。
工匠抬起脚蹭掉自己画在地上的草图,招呼人开工,常凛说了几句场面话,人群勉强散了。
他看到有人还站在原地发呆,腰上挂着的刀十分眼熟:“早些卸了刀,去过踏实日子吧。”
曲衡波没做理会:“你们要拆坊里的墙?”
“拆,不光拆这堵,整个城里的都要拆。不光整个城里的要拆,全并州都要拆。”
“那不就坊、市不分了?”
“你还会怕乱套?”
“我不怕,可城里人担心。刚刚你也看到了,中元节的事情还没有交代,就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搁谁头上都害怕。”
常凛扶扶腰:“慢慢来,不急,有时间。”他看着工匠搭起架子开始干活:“还有时间。”
他身材矮壮,常年因疼痛屈着脊背,身后隆|起一块丘陵似的鼓包,整个人就像山叠着山,能压得住邪魔作祟。
两人在街边又闲扯一会儿,曲衡波向常凛告辞,常凛让她帮自己给封分野带个话:“说道还是老说道,他早点儿撤手比什么都强。眼下不比刚打完仗的时候,收收心吧。”
“常公为难我。我借把刀使使,你就遣这么大个差事给我,你手下的小子没空跑吗?”曲衡波皱眉。
常凛对着她也皱眉,一老一小,对对子似的愁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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