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说完，我还有最后一点时间睡觉。”莫易打了个哈欠。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我。”程语矜坐直了身体，“大致上就是头儿得知的情况，蝶骨的人在做货物私运，就我和莫易的调查，他们最近运了一批新型武器过来，目前就在停在码头的船里。”
“这个武器凌晨四点就会走陆路运走，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莫易补充道。
“新型武器……是什么？伤害性大吗？”范萱菱问道。
“是不同的东西。一共三种类型，其中两种我们已经有了初步了解，只有剩下的那个……”程语矜解释道，和任务有关的时候她都很严肃，“无论是踩点还是打点他们的人，都得不到具体情况。他们的保密工作非常好，就算是下层人员也不曾告知，只告诉了他们运货的时间和地点。”
“货物是一个星期前确定运送到沉港的，我从蝶骨本部一路追踪到这里，在五天前向头儿报告了这里的情况，第二天阿矜就来和我会合了。”莫易说，“我们在这四天里踩了点，差不多摸清了他们巡逻的情况。”
莫易递给范萱菱和百十一张单子，上面是码头大船倒班和巡逻的时间。
百十看了眼纸张，“我似乎明白了。上次敛绮受伤的任务……”
“也和这个有关。”程语矜肯定了他的猜想，“上次头儿经过别的小组得知蝶骨的计划，于是派我们尝试偷出那个武器。”
一阵沉默。任务失败的结果让他们三人不太好受，沉重的氛围下，范萱菱也只好保持沉默。
“那伤了敛绮的东西，是蝶骨的新型武器吗？”百十打破了沉默，问道。
“不，如果是那东西可能要好办得多。”程语矜摇头，“那个东西他们确实运了不少，但是看守并不严密。那个所谓的新型武器，我们连它的房间内部都没有见到过。”
“所以，那个东西反倒是像个幌子，想骗我们它才是目标。”
“那个完全没见过的武器，看守的倒班时间只有五分钟的空白，且看守全都配了枪，”莫易解释道，“没有充足的准备，我们不敢贸然行动。”
范萱菱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指向了17：35。
“那我们要什么时候行动？”范萱菱问。
程语矜指了指他们手里的单子，“晚上十二点整。那时候是他们大部分看守的倒班时间。”
“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我就去睡了。”莫易催促道。
“你去睡吧，我和敛绮准备。”百十低头看着倒班单子，对莫易摆摆手。
莫易留下一句“别吵醒我”就躺回床上，没了反应。
“……睡得真快。”范萱菱小声感叹。
“他就是这样的，”程语矜撇了一眼秒睡的莫易，又抬眼看着范萱菱，“我说，百十，你别觉得我话多。你真的想让她也去吗？”
百十闻声看着程语矜，“怎么。”
“她现在什么都不会，简直比还没出师的那些小孩儿还不如。”程语矜说，“就算你不怕她是去送命，我也嫌弃她是个拖后腿的废物。”
“我会保护她的。”百十淡淡地回道。
程语矜气得站了起来，带着怒气的眼神盯得范萱菱浑身发毛。
“要不，我……”
“不用管她，”百十打断范萱菱的话，“我说到做到，不用担心。”
“那你可真是个大好人！”程语矜压低的声音像咬牙切齿，她坐回床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任务完成不了，我就和头儿实话实说。”
“我也睡了，到点叫我。”程语矜一下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
“没事。”百十安慰道。
你脸皮厚，我可不厚啊……范萱菱默默腹诽，却又没办法拒绝。
*
午夜十二点整，三个高低各异的人影绕过了看守，进了码头的大船内。
范萱菱跟在莫易身后、走在百十之前，她尽量学习其他两人的步伐姿势，勉强跟着节奏。
到了点，百十依然要求范萱菱也参与这次行动。
“如果一直不让敛绮参与，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医生说让她回到之前的环境里，也许对病情更有效。”百十用这种理由要求范萱菱参与这次活动。
“哼……那你就带着她去呗。”程语矜说，“码头大船旁边不远处，之前莫易在那里停了一艘小船，你们出来之后就在那里会合，我们马上就离开。”她拒绝参与任务，而是选择在外协助。
船舱内的通道又窄又复杂，百十和莫易又一直打着范萱菱看不懂的手势，为了不影响他们，范萱菱一直保持了沉默。他们一路上绕过一个又一个的蝶骨成员，轻松地如入无人之境。
“到了。”他们停在一间房间的拐角，莫易轻声说道。
走在最前排的莫易观察着，门口的两个看守互相说了几句话，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二人离开拐角消失后，莫易对着其他两人做了个“走”的手势。
这间房间的门锁居然是最普通的、用钥匙就可以打开的锁。百十耳朵贴在门板上，手里拿着开门的铁丝不断尝试着。
范萱菱左右看了看，发现门的左边还有一条路，这条路昏暗无比，照明的灯似乎坏了，看不见路的尽头是什么。
不到一分钟，门就被打开了。百十探头看去，里面没有灯光，却闪着几道荧光蓝。他摆了摆手，三人先后进了房间。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次的行动太轻松了点？”范萱菱环视着房间内，轻声说道。
“……是有点，小心为上。别出声。”百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范萱菱听话地闭上了嘴。
“这里。”莫易在他们谈话间走到了房间的最里面，那里摆放着一个两米长的东西，荧光蓝色正是从这个东西上发出的光。
百十马上走了过去，“这是……”
这是一个透明舱，最上方有着一个明显的按钮，里面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连体衣的少女，她紧闭着双眼，胸口没有任何起伏。
“蝶骨的新型武器，可能就是她了，”莫易沉声道，“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我们的调查不会出差错。”
“她没有呼吸，看起来也不像活着的人，她是不是——”范萱菱抿了抿嘴唇，“是不是机器人？”
“先别管她是什么，没时间了，一会儿倒班的人会发现我们的，先带走她。”百十表情复杂地说。
莫易淡淡地点了点头，当他的手刚触摸到透明玻璃时，蓝色的光瞬间变红，在此同时，他们头上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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