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羽一边流眼泪一边往嘴里扒拉米饭。
路航叹了口气对苏雁说：“刚送走韩千乘那个饭桶，现在又来了一个饭桶。”
苏雁已经辟谷，也不需要进食了，于是默默地把她面前的碗推到程千羽面前。“天使，你一定是天使吧。”程千羽看着苏雁。
“没，没这个必要。”苏雁摆摆手，小脸有些发红。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家里一粒米都没有，还得让苏雁现买？”路航看着程千羽狼吞虎咽的样子。
“你不懂。”程千羽把米饭扒拉到菜碟里，往嘴里塞吃的，“平时也就打打零工，或者接点委托赚钱，赚够了就去买点气血丹啥的，丹药比饭菜加的气血多一点。所以就都买丹药了。”
“那你到现在还没营养不良真是幸运。”路航打量着程千羽，程千羽一米六，相比于同龄人来说，身材也算中等，而且气色良好，看起来平时气血没有亏损。
“嗐，平时到山里修炼也会打点野兽开开荤，平时有丹药补充也能撑下去，”程千羽抬起头来，“那个，能不能帮我把那碟豆芽递一下，谢谢！”
路航把那碟炒豆芽递过去，看着她如狂风一般把那碟豆芽塞进嘴里。“慢点吃，这里没人跟你抢。”
“唔唔唔。”程千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小脸塞的鼓鼓的。
“你先咽下去在说话。”路航对她说道。这时苏雁适时递上一杯水。
程千羽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苏雁，接过水来一饮而尽，“啊，总算吃了个半饱。”程千羽一边摸肚子一边感叹，“从离开家族起，就再也没吃过这么饱了。”
“那你就这么出来，你父母不担心吗？”苏雁问道。
“女大不中留，她爱跑出去就跑出去呗，正好她一走，不吃家族不用家族，家族里还有什么话可说？”程千羽说道，“当时我父亲就这么说的。”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苏雁问道。
“嘛，先升到旋照期，在去参加道宗外门考试去。”程千羽如同咸鱼一般，“在道宗呆几年，出来找个地方当个县长啥的，或者去做点买卖，承影剑说我有制符天赋，我也可以画两张符去卖······”
“你现在才胎息初期，要在两个半月内升到旋照，还要赶路，你觉得现实吗？”路航问道。
“不是有传送······”程千羽说道。
“那你觉得，你有钱付传送阵的钱吗？”路航无情地揭穿了程千羽的面目。“连用金银买的气血丹都得攒钱，你有灵石付钱吗？顺便一提，一百两黄金一块灵石，这么远距离的传送，一般需要······”
“一千两黄金吗？”程千羽大吃一惊，“我要有这么多钱，我就不修炼了，安心当个富婆包养一堆小白脸······”
路航转头对苏雁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高贵优雅之剑的剑主。我觉得她可能是我见过最没品的剑主。”
“你不懂，生活像一把杀猪刀，”程千羽说道，“现在它已经把我千刀万剐了。”
“可是修炼下去就能有绵长的寿命······”苏雁小心翼翼地说。
“你不懂，”程千羽如同死鱼一样一动不动，“那些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都是主角，只有那些享有荣华富贵的人才会去追求长生，像我这样的，能修炼到哪算哪。一切看天意好了。”
苏雁还想再劝，被路航拦了下来。“这样，你现在拜我为师，我立马给你一块灵石。”
“一块灵石？”程千羽打起精神，“不吹牛？”
路航随手丢出一块灵石，“呐，直接给你都行。”
程千羽立马接了过来，“弟子程千羽，见过师尊。拜师礼拜师茶啥的另算钱。”
路航满脸黑线，伸手在储物袋里划拉，就在苏雁以为路航要拿灵石的时候，路航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酒葫芦，“反正认个师傅就行了，没必要再花冤枉钱，我还得留着钱买酒。”
苏雁眼角直抽抽，“那个先生，这拜师礼和拜师茶都是······”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礼仪，”路航一脸不在意，“反正带回去个弟子就好了，反正他们这帮强迫症就是想让我开会的时候身后跟着个弟子。”
说罢看了一眼正抱着灵石欣赏的程千羽，“好了，别看了，先给你个储物袋，先放起来吧。”
“这是个啥？”程千羽接过储物袋，好奇的问道。
“一阶储物袋，一立方米容量，”路航解释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价值一到两个灵石。”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身家两百两黄金？”程千羽眼睛闪闪发亮。“那个师傅，今晚用不用弟子来帮你暖床？我虽然没实战经验，但是我看过不少图······”
“那到不用，”路航挠了挠头，“就是要麻烦你们俩人挤一挤了。”
“明白，”程千羽说道，“不需要，我这就在正厅里打地铺去，完全不会让师娘住的不舒服。”
“师，师娘？”苏雁小脸发红。
路航伸手在程千羽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她应该算是你师姐。以后不许叫错。”
“哦哦哦，对不起，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师姐和我挤在一起，”程千羽揉揉脑袋，“我就在正厅里睡好了。”
路航叹了口气，“收个弟子真便宜。对了，这个三阶炼体丹你先吃下去吧。”路航看着程千羽一动不动，又补了一句，“三阶丹药，一百块灵石，修补身体暗伤的，融合期以下有效。”
“师傅，我觉得今晚我不去给您暖床实在说不过去。”程千羽盯着这枚绿油油的丹药，头也没抬，“其实很多特殊姿势我都会的。”
“我说了，不需要，你赶紧吃完修炼去吧。”路航转身走进客房，“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路航惊奇地发现，程千羽似乎是一夜没睡，顶了个大大的黑眼圈，还在举着丹药看着，嘴里碎碎念，“把丹药一卖，我就能买个大房子，天天去醉仙居吃酱猪蹄，不，能直接请厨师来家里，还能包养小白脸······诶嘿嘿嘿嘿嘿。”
路航走过去，伸手就把丹药拍进她张着的小嘴里，“磨磨唧唧的，赶紧吃完药去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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