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康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他虽然之前心里有气，但是此时也消散无踪了。
甚至又生出了新的气。
他问：“你这时候，就只想到对我说这些吗？”
他很清楚明白自己这时候想听的不是这些话，但是到底在期盼着听到些什么呢？又好像说不出来，说不明白。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事，又怎么能指望对方说明白。
他气得轻轻拽紧了拳头，恨得心痒痒，生平好像还没有头一回这样恨过一个人，既恨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恨对方，大概是不敢明白，甚至是真的不明白。
“你就没有别的要对我说的吗？”
这句话仿佛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放下了三十年来人生所有的尊严和自信，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还有吗？’莫名其妙感觉到心酸，又是甜蜜，再滋味酸楚没有了。
胸口却是微微发涨，怦怦跳动的。
这种感觉太别扭，太奇怪了。
宴康硬着胆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也是满面潮红，呼吸不畅。
他好像突然之间全部都明白了似得，心中有小小的窃喜和欢喜，生怕被人发现了似得，立刻低下头，艰难地说：“没，没有了，我都说完了……”
看见蒋叁不好意思，他其实比蒋叁更加不好意思。
两个人像头一回初心懵懂一般，呆呆地对着彼此红着脸站了半晌。最后还是蒋叁心一横，强行拉着宴康将他带走了。路上遇到相熟的同事，也只是说找宴康有事要谈，一直走到地下车库里，将他塞进车里，待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才又觉得气氛不对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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