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确认刚刚在男人眼中看到的是什么，求生本能一流的舒霖没有再明目张胆地询问许绵是否有空约一发了。大感意外的许绵也无心去打探对方转了性子的原因，顺着事先准备的思路，把设计图给男孩讲了一遍。
舒霖到底是不在乎袁牧北的房子会变成什么样，在许绵问及采用大地毯还是小地毯组套的选择时，他神游云外地盯着许绵的脸，“你这张脸……真的很棒呢。”
许绵努力忽视舒霖的轻薄，“所以，舒先生，你偏好哪种？”
“哪种？你这种啊。”
“舒先生，我问的是地毯。”
舒霖轻挑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你冲我笑一笑，我就告诉你。”
“舒先生！”
“啊，没想到你这么假正经，好吧好吧，我选大地毯，OK？我才不管时尚不时尚的问题呢，方便我和……滚在一起的就是好的。”
许绵不去理会他话语里的轻浮，在设计图上给方案一打了个对勾，“那么，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先走了，下一次会给舒先生提交完成稿。”
“这么快就要走了？”
“抱歉，工作排期比较满。”
“许哥。”
许绵按捺住快要爆发的不耐，转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不能对我笑一笑吗？”
“舒先生！”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
男孩脸上充斥的难过让许绵有点不忍，他轻叹了口气，挤出一个违心的微笑，“舒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舒霖的表情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他情不自禁地靠近了许绵，“你笑起来的时候，更……”
许绵疏离地挪开步子，“再会。”
他尽量目不斜视地往李同舟所在的地方前行，在他道出那声“再会”的时候，敏锐的直觉让他感知到有人在休息室外偷窥。这个特殊的时日，跑到这里鬼鬼祟祟跟踪舒霖的人还能有谁，答案不言而明。
现在的许绵并不反感接触客户，也不反感接触新鲜事物，但他还是无法喜欢上会带来不必要麻烦的事。比如袁牧北那执迷不悟的爱情和乱发一气的醋意。
他的心情被这一对前任夫夫折腾得着实谈不上愉悦，老实讲，他也搞不清楚，在舒霖的审美观里，自己的长相为何成了完美的代表。他也不是对自己的外表没信心，但他身边站着的毕竟是李同舟啊，明眼人怎会分不清谁的脸是“真的很棒”？
许绵不认为沉浸在美人辈出的娱乐圈的舒霖，审美会如此地不走寻常路，男孩着迷于自己的脸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他未知的原因在支撑吧。
许绵想着这一问题的时候，已然走到了李同舟方才站立的地方了。
他在第一眼根本没找到自己的爱人。不知什么时候，李同舟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了。
“这位先生，之前有没有演过什么戏呢？”
“有没有和什么公司签过约呢？”
“要不要让我帮忙推荐进我们公司啊？你这个外形走红指日可待！”
“这次来片场是找谁呢？该不会已经有人要捧你了吧？”
“……”
许绵苦笑一声，大众正常的审美观必然会做出这样的判定，而真的直面这一现象的一刻，早有预期的他依旧不免有些酸酸的。
得了，还有什么资格批判袁牧北的醋意不分对错，他明知李同舟喜欢着他的前提下， 还不是同样得不快？
眼下有双染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正欲对着李同舟的脸蠢蠢欲动。内心涌动起黑色的情绪，许绵允许自己暂且丢开该死的自控——他捡起了片场的道具。
“砰”的一声，篮球精准地砸在了众人的中心空地，趁着这帮人惊愕的瞬间，许绵疾步走向李同舟，拉住了爱人的手，转头便跑。
等他们远离了片场，溜到街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李同舟的笑声。
许绵从未听过李同舟笑得这般畅快，羞愧地无地自容，“你在笑话我吧？”
“不是。”
“对不起，”许绵红着脸停下脚步，“是我表现得太幼稚了。”
“没有，我很高兴。”
“高兴？”
李同舟的表情柔和，“我很高兴，我的小男友这么厉害。”
许绵被爱人按住了肩膀，一动不动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的脸慢慢凑近，贴在了自己的耳边。热气顺着耳道侵入体内，他渐觉呼吸困难，几近窒息，“喂，同舟……”
“本来还想等等的，抱歉，现在我等不了了。”
许绵无比清楚李同舟的意思，没有反抗意愿的他，任由对方牵起了自己的手，上车，浑浑噩噩之间，进了对方的家门。
说“等不了”就是“等不了”，两人刚踏上玄关，李同舟霎时将他抵在门上，激烈地吻了他。
下巴被捏住，连转头的机会都没有，李同舟的一只手拉开了他外套的拉链，声音清晰到他几乎昏厥过去。打底的衬衣衣摆被李同舟从裤子里拉出，修长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腹部，并逐渐往上抚去。李同舟的嘴唇却在同时往下游走，含住了许绵抖动的喉结。
心爱的人在抚摸着他，这样的事实让许绵难以自拔地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李同舟听罢抬起一双渴望满溢的眼睛，“许绵，别再刺激我了。”
“我没有！”明明想这样反驳，但吐出来的话却变成了亲昵的呼喊，“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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