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申绍元拖着空可乐瓶，真的沿着花园四周跑了起来。
求婚成了，许绵无意打扰两位未婚夫夫的亲密相处，低声询问李同舟，“李总，我们撤吧？”
“在医院门口等我，我还有点事。”
“还有事啊？哦，是不是尾款？”
“你先去吧。”
“好。”
也是，做老板的不能因为顾忌今天是什么日子，就放弃催款啊。许绵这样想着，独自一人离开了求婚现场。
李同舟倒也没耽误太久，约莫一刻钟后，便走了出来。
“完事了吗？”
李同舟停在他面前，说道，“只差一件了。”
“不会是申医生要求您接他家新房的设计吧？”许绵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不是。”李同舟靠得更近了，近到他的气息能扑到许绵的肌肤上。
许绵心脏又开始砰砰地跳，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李同舟先他一步，将手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脸庞上，“许绵，如果接下来的话，是我太过自大了，请你原谅我。”
许绵彻底宕机了，他甚至连转移目光的力气都没有，怔怔地看着李同舟。
“我自认为会错了意，让你起了心思的人，不是申绍元吧？”
申医生？和那个杀人犯有什么关系？
许绵神色里的嫌恶令李同舟满意，他继续讲了下去，“我觉得，或者我想要觉得，有我在的情况下，你不会看向别人。”
这是什么……意思？
许绵仿若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他的血管冻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的双腿徒劳无功地维持着站立。夜空在旋转，灯光在虚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被李同舟抚摸的脸越来越烫，他整个人为强烈的情感填满，即将要炸成一朵烟花。
“许绵，抱歉，还没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什……什么……”消耗了仅存的精力，却只吐出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语。
“我喜欢你。”李同舟十分坚定地又说了一遍。
“什么……时候……”
李同舟轻笑一声，“很久了，久到你可能会怀疑我是个变态。”
李同舟怎么会是变态？他的眼睛熠熠生辉，里面盛满了最美好的情感，让他鼻尖忍不住有点发酸。
“你呢？喜欢的人是我吗？”
自信如他，也会担心所爱之人不爱自己吗？睿智如他，也会不敢确定所爱之人的心意吗？他那么美好，被他爱着的人，如何说出拒绝的话语？拙劣地隐藏感觉的自己，又如何再掩饰下去？
许绵艰难地控制着自己避免倒地不起，他笑不出来，哭不出来，心脏像个劣质的气球，被李同舟突如其来的表白填充，鼓胀到了极限。
原来，喜悦到了这等程度，也会有痛苦的滋味。痛在满溢却没有出口，痛在再也无法添加更多的哪怕一丁点的喜欢进去了。
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但李同舟读懂了他的眼神。
不再有丝毫的犹豫，李同舟捧着他的脸庞，低下头来，温柔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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