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手术是个大手术,从上午十点一直做到下午四点,汪晨做完手术出来,人也快要虚脱了,护士冲了一杯奶粉让她喝,刚喝了一口,就听外面有人喊:“汪医生,你先生来了。”
话音未落,韩山岳已经站到门口,眼睛盯着她,汪晨看到他的眼神,心里抖了一下,迎上去说:“你来了,进来。”
韩山岳没有动,站在门口,仍然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她,过了一会,说:“你能走了吧。”
汪晨回头向同事交待了几句话就跟着韩山岳走出来,还没有走出走廊,她的手臂就被韩山岳紧紧抓住,捏得很痛,汪晨“呀”了一声,说:“你做什么?”
韩山岳不说话,一直把她拉到外面,医院里的人多半认识汪医生,也知道韩山岳,都注意地看着他们,汪晨说:“你放开,大家都在看。”
韩山岳说:“怕什么,不做亏心事,让人看去。”
汪晨说:“我真的有手术走不开,刚刚做完,连口奶粉也没来得及喝。”
韩山岳放开汪晨的手臂,盯着她的眼睛,汪晨因为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眼睛发酸发胀,睁不开来,韩山岳说:“你不敢看着我。”
汪晨说:“你怎么了。”
韩山岳把嗓门压低了,说:“我问你,你今天上班为什么比平时早?”
汪晨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明白他什么意思,说:“告诉过你,今天大手术,要早作准备。”
韩山岳说:“七点半到八点之间你在哪里?”
汪晨突然明白过来,后退了一大步,身体摇晃了两下,说:“你,你在怀疑我?”
韩山岳说:“所有的人都应该怀疑,包括我。”
汪晨说:“你昏了头,居然怀疑我。”
韩山岳说:“你说,七点三十分到八点之间,你在哪里?”
汪晨说:“上班的路上。”
韩山岳说:“有没有证人?”
汪晨说:“没有。”
韩山岳说:“没有遇到一个熟人?”
汪晨说:“没有。”
韩山岳再一次盯着汪晨看,汪晨避开他的目光,说:“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韩山岳说:“你恨她。”
汪晨猛地震动了一下,愣了半天,说:“你也恨她。”
韩山岳说:“但是我决不会杀自己的母亲。”
汪晨突然冷笑了一下,说:“你以为我会杀她?”
韩山岳说:“小马在管这个案子。”
汪晨说:“谁管都一样。”
韩山岳说:“小马会对每一个人都产生怀疑。”
汪晨说:“这是正常的,让他怀疑就是。”
韩山岳又一次盯着汪晨:“你不怕?”
汪晨的心又抖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韩山岳看汪晨不说话,他的心也在发抖,他在心里拼命地喊叫:“不,不,不是你!”这和老太太临死前的心声是一样的,只是永远不可能有人知道老太太临死前的心理活动。
汪晨的心在剧烈的抖动中慢慢地麻木了,此时此刻她已经听不清韩山岳到底在跟她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凶手,杀死陈逸芳老太太的凶手到底是谁?是我吗?我是不是曾经希望她死?我确实说过她死了我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如果确实是这样,我就很有可能杀死她,我在早晨七点二十五分出门,七点三十分到达梧桐大街18号,从楼梯走上去,开了门,躲在卫生间,七点四十分,老太太开门准备出去,我从卫生间出来,就把她杀了。
我杀了韩山岳的母亲。
我为什么要杀她?
我有理由吗?
从七点三十分到八点之间,我在什么地方?没有人可以证明我不在现场,于是肯定就是我杀了陈逸芳老太太,我们大家都叫她韩奶奶。
汪晨突然笑起来,她被自己的推理逗笑了,韩山岳说:“你笑什么?”
汪晨想了想,正要说话,就看到马北风迎面走过来。
韩山岳迎上前去,说:“小马,你把目标对准我们,你会绕圈子,走弯路浪费时间。”
马北风说:“你怎么知道我把目标对准你们?”
韩山岳张了张嘴。
汪晨说:“我早上七点三十分到八点之间的活动没有证人。”
马北风狐疑地看了韩山岳一眼,说:“是吗?”
汪晨说:“我很值得怀疑。”
马北风说:“你在什么地方?”
汪晨说:“我说了你就能相信?”
马北风说:“事实总是事实。”
韩山岳打断他们,插嘴说:“汪晨,不要跟小马绕圈子,你八点多钟才出的门,我还在家,开什么玩笑。”
汪晨往前走了两步,说:“你们要谈你们谈,我要回家做晚饭了。”
韩山岳说:“也好,你先回,我和小马说说。”
小马看着汪晨远去,说:“你为什么替她作伪证?”
韩山岳手抖抖地摸出烟来,想抽一支给小马,却抽不出来,马北风自己抽了一支,说:“我问过小轩了,她今天上班走得早,是你送小轩去幼儿园的。”
韩山岳不说话。
马北风说:“小轩说,妈妈走的时候,钟响了一下,正是七点半吧。”
韩山岳说:“你什么意思?”
马北风说:“我什么意思,我还要问你什么意思呢,你作伪证,你是在怀疑她?”
韩山岳避开小马盯着他的眼睛,说:“没有,没有的事。”
马北风说:“你赶到医院,想订共守同盟。”
韩山岳说:“小马,你乱说什么,你不要乱说,你是代表警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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