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张，俞浩的手不自觉地抓住触手可及的布料，回过神才发现是牟云笙价格不菲的衬衫。
心猛烈地跳了一阵子，俞浩暂时忘记了自己正在做检查，抬眼偷偷看他。
俞浩忘了牟云笙是个不能偷看的人，很快，牟云笙专注于检查事宜的目光就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俞浩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却听见杨棨说：“放轻松些。”
如此说之后，还怎么能放轻松？俞浩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动弹不得。
束手无策的杨棨苦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牟云笙。
俞浩突然弹了起来，伸手抓过裤子，动作才进行到一半肩膀就被牟云笙攥住了。
他呆呆望着牟云笙，眼睛里都是水光。
“你怕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吗？”牟云笙不耐烦地看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套到一半的裤子扒掉，丢到一旁。
俞浩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低着头，在可怕的安静之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牟云笙，手指微乎其微地碰到了刚才被他抓皱的地方。
只听牟云笙叹了一声，扯过他的手臂环到自己的腰上。
俞浩的脸枕在牟云笙的大腿上，心跳得太厉害，颈部动脉的声音简直振聋发聩。
检查变得顺利许多，杨棨不但检查了俞浩的肛-门和直肠，还让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查看了一番外伤。
好像当牟云笙不存在似的，杨棨话说得不痛不痒：“有些人是不能喜欢的，否则只能自己受苦而已。我看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好心提醒你一句，现在回头还不算晚，爱上个人渣不值。”
俞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上却把牟云笙的腰环得更紧了，脸也贴到他坚实的小腹上。
牟云笙却是冷笑，哂道：“说得好像你没和我上过床似的。”
“哎。”杨棨的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耸耸肩膀道，“算啦，我可管不了这么宽。先回去了。”
出于礼貌，牟云笙本想起身送他，想要动时才发现腰被俞浩勒得呼吸不顺。
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抬头对杨棨说：“好走不送。”
杨棨仍微笑着，看了看俞浩，突然挑了一下眉，朝他的臀部伸手。
牟云笙眼疾手快，抬手迅速地朝杨棨的手上扇去，但他反应及时收回了手。
他抬眼看向牟云笙，笑得无奈，挥挥手以后就走了。
不久之后，听到关门声，牟云笙双手撑在身后，看俞浩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眉间聚起的阴云慢慢就加深了。
想到杨棨说的话，牟云笙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不能弥补的错误。倒不是他对俞浩做过什么，而是那些事给他带来的麻烦，似乎是他没有办法预料的。
但是，为什么呢？
牟云笙不明白，为什么俞浩会对自己产生别样的情感——虽然他尚且不能确认。像是俞浩这样常去渔场的人，应该和他没有多大区别。既然同样在这个动物世界里自甘堕落，俞浩为什么会“想太多”？
太奇怪了。
牟云笙想不到要说什么，想着想着，反而累了。
他扯过被子盖在俞浩身上后，才想起早些时候被他催促去洗澡的牟婷薇一直没有动静。
心里暗骂了一声，牟云笙拍拍俞浩的背，说：“我去看看薇薇，她半个小时前就去洗澡了，现在还没出来。”
闻言俞浩立即把手松开，撑起身体张皇地把目光移开。
看着他手臂和身上的瘀伤，牟云笙的心情变得复杂，他原以为像俞浩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但如今看来恐怕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像俞浩这样，什么都不敢争取的人。
牟云笙忽然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俞浩的脸很小，眼睛里一盈泪，泪水似乎马上就会掉下来。他望着牟云笙，眼底带着迷茫和忐忑，白净的脸因为低烧而微微泛红。
在这张脸上，牟云笙突然看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纯情，超然于他的认知之外。他不敢相信自己能在一个遍体鳞伤、腐朽溃烂的人身上看见这些，他原以为自己和俞浩相似，但转眼间，他竟莫名觉得俞浩高他一等了。
因为太不可思议，所以太迷人，牟云笙弯腰，把吻印到他的唇上，想从这张几乎干涸得没有水分得唇上汲取些什么。
霎那间，俞浩空白的脑海里窜出亮光，双臂没了力气，一下子就塌了下来。
可这个吻没有因为他的倒下而终止，牟云笙适时扶住他的肩膀，搂着他又深深吻了下去。
原本因为体热而混热的呼吸被牟云笙吸了进去，他的舌尖有些凉，纠缠到一起以后热量就传递了。俞浩迷迷糊糊，只感觉到牟云笙越压越低，而他自己，手上挣扎的动作慢慢成了支撑的姿势，努力让自己坐起来。
床单太软太滑，俞浩几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后来牟云笙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抱起来坐到自己的腿上。
没了被子，下半身又凉又烫，俞浩睁不开眼睛，摸索着要找到东西遮掩自己。
被子盖到自己腰间的同时，一只微温的手覆上他的脆弱和激动，俞浩微微颤了一下，舌尖滑过牟云笙的舌底。
“想要吗？”嘴唇轻轻相碰着，牟云笙轻声问。
他一手勾着牟云笙的颈项，一手抓着被子，满脸潮红，却听出牟云笙的声音是清醒的。
俞浩低头，不知道要怎么说，理智告诉他，自己现在承受不起牟云笙，可是，他对牟云笙的渴望却毋庸置疑。
“啊！”牟云笙的手突然动了一下，让他忍不住惊呼。俞浩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嘴唇颤抖，仍是说不出想要，红着眼睛，只好连另一条胳膊也抬起来，紧紧抱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小叔叔，你们在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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