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刻见他师父的脸色真是比【天垣殿】弟子还黑。
“之前【铜台试炼】，天迟的首座弟子是不是也在榜四？”
“额，是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后他是输给了照一。”
“你有没有与他对剑？”
陈刻眨眨眼，说：“没有，试炼我并没有与泉源对上，不过他前几轮的比试我也是看了的，剑法确实能上此次试炼榜四。”
真人持着拂尘缓缓走着。
“你平日可曾见过他去练武场？”
“……没有，练武场上能见到【天迟殿】的弟子就已经很稀奇了。”
真人站在锦鲤池边上，拂尘的尘须微微垂到水面，池里的锦鲤游上来不停的啄着。
“一个终日赏花拂鹤，师父日日在外玩乐之人都能进试炼榜四，刻儿，你怎么想。”
陈刻想了想说：“可能，是泉源的悟性好？我见过他的剑法虽然还算了得，但是也有许多纰漏之处，他生性又十分柔弱，不喜与人讨斗，而且……我似乎都没见过天迟师长拿过剑？”
真人低头看了看池塘里游到他脚下的锦鲤，抬头望向【天垣殿】，【天垣殿】与莲池近一墙之隔，只是这【天垣殿】内院种着数排倚墙枫，许久经年这些红枫枝叶早已茂盛地长出了内院，悬了数条枝杈在莲池之上，飘落的枫叶散落在池面和行路的大道上。
真人忽然说了另一个话题：“我见你今日修习似有疑虑，道法不得突破，可与师父说说。”
陈刻没想到话题转的这么生硬，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说：“弟子确实有疑虑，不瞒师父……就是【狼鬼泊】一事。”
陈刻其实憋的很久，但是实在是不敢说，然而真人也没表现出什么回避或是生怒的神情。
“有何疑惑。”
陈刻想了想，“师父，你说‘仙魔不为一道’，但世间情谊多超乎道理之外，倘若她不是魔了，这情可就能续了？”
真人思酝一番道：“这种问题为师也难以回答，若是能问问三界缘神，应该会比较明了。”
说完真人转身走回道上，准备往【天庚殿】走去。
“师父，徒弟还有一个问题……但是不是与道法相关的。”
什么。”
陈刻跟了上去。
“……见到【水女怜】之时，师父，真的觉得……她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吗？”
他没有回答。
陈刻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玄黑的衣摆与飘落的红枫成了一副绘卷渐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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